狗儿有时候在想,人的行为是脑袋控制的还是身体?
有时候还在想,军中的统帅或者话本里的师爷,他们是怎么做到十拿九稳,料事如神的?
思来想去,狗儿觉得是人的情绪,人的智慧,以及周围环境这三个因素影响。
毕竟人只是凡胎,冲动起来还真说不上啥时候就会爆发,若是没有超强的智慧来调控,受环境影响,这脾气还真容易失控,然后做下一些后悔的事儿。
比如说狗儿,若是有个好情绪也就不会动怒,若是有个好头脑也就不会傻愣愣的站着,再加上周围一片起哄的声音,也就不会用语言贬低一个正在动怒且自己惹不起的人,然后白白挨一顿揍。
“赵大狗是吗?”
问话的人,狗儿见过许多次,但是与之私下交流还是头一回。
“回知州,小人便是赵大狗!”
“呵呵呵!好好好!果然是气宇轩昂的好少年!”
轩昂个屁,跪在地上的狗儿心里狠狠地爆个粗口,腹议道:
小爷我被你家侄子揍的青一片紫一片,刚置办的新衣服也被撕扯的好几条口子,这倒霉模样哪里有半点“气宇轩昂”!
“谢知州相公夸赞!小子只是一乡村少年,当不得‘轩昂’一词!”说着话,狗儿还咧咧嘴,毕竟嘴角上有条小口子,话说多了容易疼。
“咳!疼吗?”
“小人不疼!”话说完,狗儿还轻嘶一声表示“真的不疼”!
“端儿也是鲁莽,都是一州乡人,出手这么狠辣!看把你打的!”吕知州瞅一眼狗儿,叹气道:“亏他还痴长你几岁,如此不知轻重,净给我添乱惹事,好在你明白事理!没有出手,若不然白白让周围人看了笑话!”
狗儿:……
狗屁的明白事理!要不是自己为了前程,岂能只吃他打而不还手!别看自己岁数小,偷袭他一两下,让他也挂点彩头还是没问题的!可惜啊可惜!唉,权势!
“回知州,小人明白!”狗儿无奈的回他一句。
声音里的不平,对面座子上的吕知州自然也听出来了,捋着胡须瞅一眼狗儿,想一想道:“听说你锁厅参加了科举?”
狗儿点点头,拱手道:“自觉才华不足,趁着还年轻,就拜了先生,学一些才识,更好为朝廷尽责!”
“好好好!”吕知州捻着胡须,嘴里道着好。
“咦,难道外面盛传的‘老好人’是因为他老说好的原因?”狗儿怀疑的想着。
俩人的对话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进行着,在外人看来,吕知州能来关心一下狗儿这个微末小官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所以狗儿被他侄子打伤的事儿就不应该有别的要求。
狗儿也确实没啥要求,总不能为这件事去写信麻烦吴璘吧!先不说他会不会管自己,就是他会管,隔着这大老远的地方,也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儿,兴师动众的派人来一趟,说实话,目前狗儿也不值当的让他费力气。
能说的场面话,也都说了,吕知州也不知道说啥了,就停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的喝,狗儿也只好继续在地上安静的跪着。
“今天乃是州考第一天,你既然有心科举,为何不去贡院考试?却去青楼这等地方?”
吕知州瞅瞅规规矩矩的狗儿,终于把心里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狗儿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所以道:“回知州,学生今晨去了贡院,也到了考房,但是在打扫号舍时,不小心犯了禁,被执法军士轰了出去?”
“哦?你这犯了何事儿?”
狗儿轻咳一声,尴尬的把自己没去请示私自去廊道打水的事儿说了出来。
吕知州听罢哈哈大笑一顿。
有他这一声笑,先前冷默的氛围,也变得融洽起来。
“你这样头次进科场的学子,免不了犯一些错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再说此次乃是私考,没必要如此严苛!”
话说完,吕知州就停顿一下,再开口就道:“今天这事儿端儿做的实在过分,我回去会严厉斥责他,至于你,嗯,这是我的帖子,明天你拿着它去贡院参加考试,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准备准备!”
茶碗重新端了起来,狗儿自然晓得啥意思,所以恭恭敬敬的磕个头站起来道:“谢过知州相公了,学生这就回去用心准备!”
吕知州点点头,再轻轻摆摆手,狗儿转身离去。
出了屋门,在差役的引路下,穿过知州厅院落,七拐八绕好一阵儿才到了知州厅大门。
谢过了带路的差役,狗儿默默的走出大门到了路上,对面大树底下,立刻窜出俩影子。
“狗儿,你怎么样?知州有没有责罚你?”
狗儿抬头看看面前这两个同样是鼻青脸肿的人,摇摇头,叹口气道:“没有,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让我离开了!”
“没给点汤药钱?”王厚气呼呼的道。
“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就不错了!”狗儿回他一句。
“这狗日的世道!”花十四叹口气道:“走,咱们回去吧!庞大哥去抓药了,咱们回去正好可以吃药。”
狗儿点点头,轻轻揉揉胳膊道:“好!走咱们回去!”
王厚扭头看一眼甲士守候的知州大厅,低声骂一句:“仗势欺人,总有一天我一定报了此仇。”
狗儿拽他一下,怒道:“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回家再说!”
旁边花十四也劝道:“厚哥儿,我们在他眼里都是屁民,现在还惹不起!莫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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