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进了春天都是北风呼呼乱叫的季节,冰冷的大地在太阳光的暴晒下,温度不断升高,接近地面的凉风变成了热风,但是脑袋上的空气还是冷的,热空气要往上走,冷空气要往下沉,头重脚轻的显现就产生了气流,风便是这样产生,这也是为啥在春冬交替之时,经常刮风的原因。
狗儿没学过物理,所以不懂得原理,即使懂也束手无措,两天一场风,一刮就是两天,搁谁都受不了。
尤其是赶路的人,迎着顶头风吹得你都喘不过气来,刚用手捂住嘴巴喘口气,哎呀一声叫,便被大风吹落了马下,嗯?不对,是骡下!
狗儿的骑术本就不行,这般大的风更是没法走,拍拍屁股,只好牵着缰绳一步一步的走,大风底下走路,要费两倍的力气,所以才走了一里多地就浑身冒出了汗,扭头看看后面,一百个民夫,六个随行的衙役,这便是祐川县出的丁役。
龙州衙门来接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承局和他弟弟王押官,领着一队人马共十个人,来的时候一路顺风,两天的路程只用一天时间就到了。
这也是狗儿为啥只进了一天大牢就出来的原因。
扭头看看队伍最后面,唐家村的人,五个一伙,赶着十辆马车,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物料,除了押解到前方大军营地的,剩下的就是这百十号人一路上的吃喝嚼用。
队伍中间是另外五十个丁役,这群人身份比较杂乱,痞子流氓花胳膊这些破落户占一半,剩下的是一些实在交不起“赎身钱”的穷光蛋。
这群人都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神情,顶着这般大风还有力气哀嚎一嗓子,然后被俩气愤的衙役抽上一鞭子。
对于他们这群人的遭遇,狗儿也爱莫能助,明知道官府正在为丁役的事烦恼,你还不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还有力气在街头蹦哒,一头撞进强拉壮丁的大网里,只能怪自己脑袋笨,眼睛还瞎。
所以狗儿嘴上对他们说深表同情,但是心里却是说活该!
倒是后面俩衙役,狗儿嘿嘿一笑,便牵着缰绳快走了两步,等追上前面的王押官后,就从怀里掏出个糖瓜递给哥,帮小弟问问还有多少路程就可以歇营啦?”
二十岁的王押官和他三十岁的哥哥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面皮嫩些,那说话和语气完全照搬着他哥。
说话前必咳嗽一声,然后才道:“不用问他,俺就知道!再翻过俩岗子坡就到了!”
狗儿举起手遮住眼前风沙,瞅瞅前方一座一座的山岗子道:“哪座啊?俺咋找不到!”
王押官咳嗽一声,却不小心把嘴里的糖瓜给咳了出来,赶紧弯腰捡起,吹吹上面沾到的土一把塞进嘴里,这才伸着手道:“诺,就是前边有颗歪脖子树的山岗,那后面有口泉眼,可以停下来架锅煮粥!”
狗儿赶紧看去,见三里处的地方隐隐约约的有颗歪脖子老槐树,便拱拱手道声多谢,便停了步子。
佯装整理衣服的样子,等队伍最后边赶着马车的唐家村人走过来时,便对着头前坐在车栏杆上的唐小七道:“唐小七,还有三里多地!”
误会解开了,唐小七心里又对狗儿升起了浓浓的敬佩之意,听他说话赶紧抱拳道:“谢过狗儿了!”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若是到了龙州衙门就让自己回返,那还算了,若是还让自己跟着这帮丁役跑去前线,那自己能不能有命回来,就得看如何自救了。
乱糟糟的战场唯有抱团才能存活,这句话听大傻他爹念叨过好几遍了,如今正是要到用的时候了,救命的方子那是多多益善,所以眼前这帮人就是自己的仪仗,只有先打好关系,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上自己一命。
正在心里瞎琢磨,耳朵边就听到一声咳嗽。
“谢他干什么,这本就是他的差事!”
唐老三,这个名义上的岳父,狗儿对他的态度一般就是:“闭上你的鸟嘴,再敢叨叨仔细抓你去前头扛大旗!”
唐老七看看队伍前方,被大风刮的东摇西晃的大旗,心里琢磨着,这样的大风天,扛大旗非的累死不成,眼前这小子心眼儿小的狠,自己可是亲眼看到本来挨一鞭子就完事的花胳膊,被他出言相劝了几句,便被领头的官差抓去前方扛了一路大旗,只因为那花胳膊骂了他一句“贼崽子”,如此阴险狡诈之人,还是别惹了,但面子不能掉啊!
然后唐老三就咳嗽一声道:“俺又没对你说话!”
后面一群唐家村人捂着嘴巴就是一阵嘿嘿的偷笑。
狗儿见他服软,轻哼一声就扭头对着另外一辆车辕上的唐小二道:“小二,一会儿停车后,还是把煮饭和打饭的活接过来!”
唐小二嘿嘿笑一声,拱拱手道:“晓得了”,便低着头专心赶路。
要想活命就得有力气,要想有力气就得吃饱肚子,一个队伍里谁挨饿这做饭的厨子都不会挨饿,身为乞丐,对吃饭这一环节那是相当敏感,所以这么重要的位置是绝对不能交给外人。
狗儿咳嗽一声,见一群人都和自己心照不宣的打了个对眼,便开口道:“行啦,路上都仔细些,有什么事记得告诉唐小七让他来喊我!”
一群点点头,狗儿就骑着骡子跑去前方。
骡子扬起的沙土,呛了正在大口喘气的俩衙役一嘴,害的俩人好一阵咳嗽才停下来。
老一点的衙役狠狠的对着狗儿吐了口口水才扭过头来抱怨道:“你信不信,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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