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三,你是希望小二也陪着你儿子一块儿死是不是!”对面的汉子粗着嗓子对着他喊叫道。
一句话说的唐老三面红耳赤,怒目着发声的人道:“唐老二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问他一下我儿子尸身的问题,那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挑拨离间?”唐老二嗤嗤一笑道:“唐老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鬼心思,出这次任务时你就极力揽着不让去,小三死了,你就怀恨在心,想让小二陪着他一起去死!”
“放你娘狗屁!”唐老三呼的站起来,伸出手指对着他骂道:“唐老二,你再颠倒黑白仔细我大耳光揍你!这次任务本就轮到你儿子去了,你借口你儿子刚刚成完亲,连个子嗣也没有,才让后一组,我家三儿去的!明明是你故意找理由,推诿着不想去!”
唐老二也跟着站起来,扯着嗓子回骂道:“唐老三谁推诿着不想去?我家大儿至今连个残尸都没有,若不是你当初阴阳怪气的说‘救不了人,连尸体也抢不回来’我儿子怎么会独自跑回去抢尸体,害的他白白丢了性命!”
“呵呵呵,唐老二”又一个大嗓门加入了进来,是唐老三旁边留长胡子的唐老四,只见他对着唐老二阴阳怪笑的道:
“唐老二,那次任务本不应该出动,要不是你极力游说,我儿也不会同意跟着你儿同去,你明面上扯着遮掩消息的幌子,让孩儿们半路去劫杀那几个商人,实际上,你是想抢夺那车上的金银,可是你不该拉着我家虎儿去啊,你儿子死了,好歹给你带回来一包袱金银,可我儿子呢?什么都没有,白白给你做了嫁衣!”
“胡说!”左手末座上的唐老六蹭的站了起来,指着唐老四就开始骂:“老二家拿回来的钱,最后也分给了你家一半儿,你是在怀疑我主持的不公允?”
“呵呵呵,那谁知道,那袋包袱在他屋里放了两天才拿出来分,谁知道公不公允!万一他私藏了呢!”
“直娘贼,爷爷天地良心,谁私藏谁儿子死!”
“唐老二,你儿子才死,无端端的诅咒我干什么!”右手下末座的唐老七站起来骂道。
他一开口,对面的老五撇着嘴损道:“也就你家活的齐整!”
唐老七又指着老五骂道:“老五你什么意思,俺儿子又不是没出过任务,人全须全尾的回来,那是俺儿子武艺好!你儿子死,是因为他笨!”
“胡说,明明是你不舍得教,好招子都偷偷留给了你儿子!”
“滚蛋,明明是你儿子笨学不会!”
……
坐在中间的唐老大看着两边,又一次跳着脚互相谩骂起来,就挥挥手让跪着的唐小二走了出去。
见两波人骂的是越来越过分,差点动起手,就怒火冲天的站了起来大喊道:“够了!!”
两边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老大看看几人,叹口气道:“我们唐家村,乃是跟着前朝右卫率大将军屯驻在这石炭山上采矿的小兵,前前后后为朝廷采了一辈子的石炭,临死也没享过一天福,更没得到片亩土地,要不是前朝灭亡,他们那群人早累死在了这石炭山里,不管怎么样趁着乱世占了这么大一片田地,又经几代经营才有了我唐家村的今天。”
“我们的家,我们得地,全在这石炭山边,若是石炭矿被当今的朝廷发现了,哪里还有你我的落脚之地,这天下的乌鸦是一般黑的,贪婪的朝廷莫说要补偿我们了,到时候只会派来大军直接毁村灭寨,可怜你我子孙要么死,要么被脚链子重新绑进这石炭洞里,累死在里面!”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我们才极力的拦截这石炭洞暴露的消息!为了不走漏消息,我们唐家村死了多少好儿郎!诸位当精诚团结,可不能让那些儿郎们白白死掉啊!”
这一番话说的厅前几人面红耳赤。
唐老大见了就坐下来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大家再重新商议下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
龙州衙门后宅,吕知州亲切的把着李参军的手臂道:“李参军啊,你去了祐川一定要认真看看,军械器物年头旧了想必是用不上多少,但是石炭一定要探查清楚。”
“前方战事紧要,我龙州分摊了十万贯的助军银子,还有二十万担的草料粮秣,你作为我龙州的司户参军,一应大事可全部嘱托到你了!去了地方要好好的看,关键时刻我允你便宜行事的权利,但是一定要写信与我说!”
“还有啊,那祐川县衙,文武不和我是自知的,李县令也为难,曾多次写信与我,想把他俩人都调派走,可这事情那有那么容易,那刘县尉自不必提,他兄长正在前方与金贼厮杀,万万不能惹了他,至于孙主薄,也不能惹,他兄长虽然暂时罢职在家,但他的老师还在朝廷任职哩,听说熺相公贺宴时,他老师还跟随着杨愿学士上门祝贺来着,所以他更不能动!”
龙州吕知州五十三岁的人了,在官场上如履薄冰了一辈子,做什么都是这个好,那个也好,既不惹事又不惹人,不管那方来了,都是和和气气的,整个祐川西路都晓得他是个滥好人,不过他一大把岁数了,在任上也干不动几年了,四方的香火平时拜的也足,所以这个老好人大家都不愿碰他。
老好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喋喋不休。
李参军,正当四十岁的年纪,对于官场来说这个年纪正是春风得意或者马失前蹄的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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