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刚落,外面石大春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也不顾得擦鞋面上的泥,拉着狗儿就问道:“小狗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狗儿一愣道:“什么怎么回事儿?你到底要问啥?”
石大春赶紧解释道:“外面的柴价跌的厉害,刚刚东市上都跌到四文一担了!”
狗儿奇道:“四文一担?不可能,这价格夏天都不如,现在可是冬天啊!怎么会这么便宜。”
石大春赶紧道:“就是啊,所以俺就跑过来找你了,俺想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压价?”
狗儿道:“压价?谁那么蠢,冬天砍柴本就不容易,他哪来的那么多柴压价?
再说价低了,谁还会卖!还不够费力气钱呢不划算!”
石大春也拄着脑袋使劲儿想,想了好久也是搞不明白。
狗儿忽然想到什么就赶紧问道:“这东市上可有什么新来的面孔在卖柴?”
石大春道:“没有!”
狗儿一愣,问道:“那这股风从那来的!”
石大春摇摇头。
俗话说这天下的事,尤其是人为的事,只要是耐心寻找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再顺着线索慢慢去调查,只要细些心总能让谜团真相大白。
当场狗儿就大手一挥让憋了一上午的几人跑了出去,特意叮嘱他们,去几个坊门看看有没有啥卖柴得人来过城里,再转告王小乙一声,让大大小小的乞丐都去打听打听这股‘降价风’是从那刮起的,谁先打探到就奖励谁热炊饼吃饱。
论打听消息,这祐川城除了衙门里的那帮衙役,还真没有人能比得过狗儿快的,而且成本还贼低。
这不,刚刚把人散出去没半个时辰,就有个鼻涕挂在嘴边一走一吸溜的脏娃娃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到了门口也不敢进来就站在篱笆门边喊大傻:“大傻个,大傻个!你在家不?”
狗儿和石大春正在屋里喝水,听到有人在叫大傻,就推门走了出来对他喊道:“大傻出去玩去了,你去街上找找吧!”
那娃娃哦了一声也不离开,隔着门拘束的说道:“那俺找狗剩哥!”
狗儿没好气道:“狗剩也跑出去玩去了。”
见他还在门口蹭来蹭去,就问道:“你不跑去找他们,在门口晃悠啥?”
小娃道:“是小乙哥让俺过来的,说可以给俺热炊饼吃。”
王小乙?难道说这娃子打听到消息了?
狗儿赶紧开门把人领了进来,当着石大春面对他道:“说吧,只要消息有用我就给你炊饼吃!”
小娃满脸开心的道:“今早晨有五六个汉子,各挑着一担柴从西城门进了城,他们也不去草市子就蹲在街边开始卖柴,一担柴只卖五文钱,俺当时就在旁边玩,听他们对别人说是从城外好远的地方走来的,所以要赶快卖完回去,如果有人能一次性都买完,四文钱也可以。”
“就一会会儿,他们的柴就被人全买完了,你没见狗儿哥,这帮人都走了好久了,开饭馆的周掌柜还到处找他们,说要一次性买完他们所有的柴火!”
听他讲完,狗儿的脑袋是一阵阵发汗,不是话里的内容有多么吓人,而且这脏娃娃一边说话一边流鼻涕,眼瞅着长长的鼻涕快流进嘴里了,吸溜一声又回到鼻子里去了。
恶心的狗儿不行,赶紧掏出五文钱塞他手里让他滚蛋,又使劲儿擤了擤自己的鼻子,这才作罢。
“石大哥,你说这帮人还会来吗?”
石大春喝了口水摇摇头道:“不好说,听这小郎话里意思,这帮人似乎是从很远地方过来的,大老远挑着一担柴又只卖五文钱,这也忒不划算了吧!”
“再说,城里的柴价明明十文钱一担,若是想快点卖完,完全可以卖八文钱的,那有放着钱不赚的傻子!”
听他这么一分析,狗儿脑袋突然清亮了许多当下就尝试着道:“除非他们不是来卖柴的!”
石大春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能避免他们是远处乡里的农人,进城来买东西顺便捎些柴火来卖。”
俩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后得出结论,等过几日再看,若是这帮人不再出现那就算了,如果再发现就一定要跟着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人物,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外来的人,规规矩矩做生意还罢,居然敢随意打压柴价,还压的那么狠完全是掀了饭桌让大家伙都没饭吃的节奏啊!
都是穷苦小民,你进来做相同生意,大家都不会说你,大不了用些商业手段正常竞争就是了,那怕是降些价钱,只要能保证薄利还是允许的,但是你直接折本来做,完全不按照市场价位,那你就是砸锅的人,商业中的害群之马,凡是靠这门儿生意过活的人,就不得不联合起来针对你了。
所以说价格战这种竞争模式,不到最后一步一般是不允许用的,一但是用了,那就是头破血流,一方不破产就不罢休的程度,搞不好双方都得玩完,最后渔翁得利。
连过了两日相安无事,城里柴价基本又回到了八文一担的正常价位,每天挑去集市卖上两担,换回来的铜钱顺路又买了吃的,家里虽说都是小孩,但搁不住肚皮能吃啊,冬天又没啥别的零嘴能下肚,只能是实打实的掏钱买干粮吃。
回来的路上,居然遇到了王用,这厮自从当了新郎官后就再没有见到过他,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些个日子不见这王用犹如换了个人一样,不光脸上的胡须刮的干干净净,脑袋上的头发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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