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衰草青霜鬼火磷,征夫血泪洒荒坟。为民为国从来苦,千古沙场泣旅魂。
话说普风进到牛皮帐中,山狮驼同着连儿心善一齐迎接,见礼坐定。山狮驼开口道:“前日四狼主败回,曾说是国师宝珠驼龙俱被宋兵破了,也吃了他一亏。不知今日国师从何而来?”普风笑道:“谅宋朝这几个小毛虫,有何难剿灭?前日僧家只顾贪功,不曾防备得,一时去劫他寨,中了他的奸计。僧家明日出阵,必杀尽那些小毛虫,以泄我恨也。”山狮驼大喜,当夜安排酒筵款待普风,吃至更深方歇。
次日,普风也不乘骑,带领三千人马,步行来至阵前,大声呛喝:“普风佛爷在此。叫那些小毛虫,一齐儿都来受死!”那宋营小校慌忙报入中军:“启上元帅,前番那个普风和尚,又在营门外讨战。”岳雷闻报,皱着眉头,闷闷不乐。众将道:“元帅自受命出师以来,曾杀得兀术望风而逃,何惧一和尚,这等迟疑?”岳雷道:“列位不知,大凡行兵,最忌是和尚、道士、尼姑、妇女。他们俱是一派阴气,必然皆倚仗着些妖法。如今这个和尚逃去复来,必有缘故。我所以迟疑也。”诸葛锦道:“元帅之言,甚是有理。不如且将‘免战牌’挂出,再思破敌之计。”话还未毕,左边闪出吉青,大喝道:“胡说!我们堂堂大将,反怕了一个和尚,况是败军之将!你这牛鼻子这等害怕,还要做什么军师?你看我不带一名兵卒,空手去拿来,羞死你这牛鼻子!”旁边走过梁兴、赵云、周青三个一齐道:“吉哥说得有理,小弟们和你同去。”牛皋道:“且慢!你们要去,须得我来压阵,方保无事。”四人道:“牛哥也去,极好的了!”五个人也不由岳雷作主,竟自各拿兵器,出营上马去了。诸葛锦跌脚道:“这和尚去而复来,必有妖法。元帅,你乃三军司命,何不令他转来!”岳雷道:“虽如此说,他乃父辈,非比他人,况未见输赢。有牛叔父压阵,料不妨事。只点几位弟兄们去接应便了。”当时就命陆文龙、关铃、狄雷、樊成四员小将领命到阵前接应,不表。
且说吉青等四人来到阵前,牛皋压住阵脚,只见对阵普风站立在门旗之下,高叫:“宋将慢来,可叫岳雷出来会我。”吉青冲马上前,大喝道:“吹!贼秃驴,杀不尽的狗驴子!前日被你逃脱,好好的去敲梆化缘度日罢了,又到这里来做什么?”普风大怒,骂一声:“丑蛮子!待佛爷超度了你罢!”便举起铁禅杖打来。吉青舞动狼牙棒,架开禅杖,回棒就打。两人斗了十几合,未分高下。那赵云、梁兴、周青三人熬不住,各举枪叉大刀,三般兵器,一齐上来。普风那里招架得住,忙向腰边袋中摸出一件东西来,名为“黑风珠”,抛起空中,喝声:“疾!”只见起一阵黑风,那颗珠在半空中一旋,一变十,十变百,一霎时,变做整千整万的铁珠,有碗口大小,望着吉青等四人头上打来。牛皋在后看见,连忙取出“穿云箭”,一箭射去。那珠纷纷的落下地来,仍变做一颗。那普风是在地下的,等到牛皋要下马,已被普风连箭抢在手里。牛皋连忙上前看时,说道:“啊呀!不好了!”正在慌张,不想吉青等未曾防备,早被铁珠打下马来,可怜弟兄四人,俱各死于非命!正叫做: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普风正待招呼军士来取首级,这里牛皋、陆文龙、关铃、狄雷、樊成各举兵器,一齐向前,将普风围住厮杀。宋营军士,将吉青等四人尸首抢回。牛皋和普风战了一回。普风看来杀不过,又占住双手,用不得法宝,只得就地纵起祥光,逃回营去。牛皋等因丧了吉青弟兄,无心恋战,鸣金收军。回到营中,各自痛哭了一场。吉成亮哭得死去复醒。元帅吩咐备办棺木,成殓已毕,祭奠一番。吉成亮换了一身孝服。元帅又命诸葛锦就在山同边,择一高阜去处安葬。
过了两日,又见军士来报:“普风又在营前讨战。”吉成亮听见,便啼啼哭哭上前来禀,要去与父亲报仇。岳雷道:“贤弟,且宽心!那妖道的妖法厉害,慢些与他交战。待我与军师想一妙计,方可擒他。”吉成亮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何缓得!”旁边这些小爷们,又一齐叫将起来道:“岂有此理!若是元帅这等畏缩,怎能得到五国城去,迎得二圣还朝!我们一齐出去,且把这妖和尚捉来,与四位叔父报仇。”一声声你争我嚷。岳雷无奈,只得命众人分作左中右三队,自领众军压住阵脚,一齐放炮出营。
来到阵前,但见普风手提禅杖,带领三千军士,正在吆吆喝喝。吉成亮大骂:“秃驴!伤我父亲,快快偿还我的命来!”提起开山斧,没头没脸的乱砍。那普风也不及回言,举起禅杖迎战。这里关铃、狄雷、张英、王彪等,叉锤刀棍一齐上。普风那里招架得住,虚晃一杖,跳出圈子外,一手向豹皮袋中摸出一件东西来,却是小小一面黑旗,不上一尺长短,名为“黑风旗”,拿在手中,迎风一展,霎时就有五六尺。普风口中念念有词,把旗连摇几摇,忽然平地里刮起一阵恶风,吹得尘土迷天,黄沙扑面,霎时间乌云闭日,黑雾迷天,伸手不见五指,对面那分南北。那黑雾中冰牌雹块,如飞蝗一般的望未阵中打来,打得宋营将士叫疼喊苦,头破鼻歪。普风招呼众军上前冲杀一阵,杀得宋兵星飞云散,往后逃命不及。普风率领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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