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溢林现在才知道,柏韵莲对贾忠全的安排,也颇有微词,因为她的神经,远比看上去要敏感,几乎是与大伙见面的那一刹起,她就有了跟魏溢林一样的顾虑,只是,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向魏溢林开口罢了。而吴南蓉的经历,让她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魏溢林轻轻地将戴着粗糙的战术手套的手,伸入柏韵莲的领子内,摸到她脖颈上的那条绳子,再轻轻将它拉了起来,不一会,一只小瓶子就出现在两人眼前,这只白色的小瓶子,就是魏溢林给柏韵莲的那只,魏溢林轻轻摇了摇,瓶子中,立刻传来药丸与瓶体相互碰撞的声音:“不要让它离开你。”
柏韵莲愣愣地看着这只残存着自己体温的瓶子,脸上的惊愕,就像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模一样。
“用它之前,要思考再三,用它的时候,要果断。一犹豫,就会万劫不复。”
不知过了多久,柏韵莲终于松了松眉头:“昨晚,你就是这么做的吗?”
魏溢林点点头,拇指慢慢地在小瓶子上摩了两下,然后手一松,瓶子翻了个跟斗,落在柏韵莲的衣服上:“我不知道,他们对昨晚的事有什么意见,但我知道,一旦断炊,他们会先杀了我。”
柏韵莲猛地一颤:“你……你是说天……天武哥……他……他们?”
“老秦不会,但其他人,我不知道。”魏溢林苦笑着摇摇头,“刘元君虽然给我们多备了点军粮,但要知道,仁安的存粮,也所剩无几。因此,他算出来的数字,也未必准确。”
“你……你将他们……想得太……太什么了吧?”柏韵莲刚才虽说也表露出相似的意思,但实际上,这是受吴南蓉的经历刺激而产生的结果,她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这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而现在,魏溢林却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事,是绝对会发生的。
看着惊讶不已的柏韵莲,魏溢林犹豫了,他知道,后者虽然也经历过许多事,但她心目中的世界,一直比自己心目中的要美好,而若将这层美好打破,不是叫为她好,而是叫残忍。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有影子的地方,就有阳光。这就是世界。”
柏韵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但其实,两人都知道,其实她还没有懂。
“洗澡去吧。”魏溢林退后几步,“可以的话,帮吴南蓉也洗一洗。”
“嗯。”
大伙在卡车与休息站的亭柱之间拉了一条麻绳,用以晾衣服,同时也以这条绳子为界线,将空地一分为二,以免跑错地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钱镇山等人也已经在砍好了木柴,并在空地上堆了两个柴堆,升起了火,支起两口锅,烧起了水,这是因为魏溢林决定,今晚吃口热的。
在等烧水的过程中,那些人不可避免地聊了起来,起先是互吹,什么念书时打遍全校无敌手啊,放学时,前呼后拥三几十小弟什么的,吹得天花乱坠,然后扯到从军时干了什么,什么半夜去女兵营搞事,跟哨兵斗智斗勇啊,实弹训练时,藏了个手雷弹,然后晚上去炸鱼等等,越吹越夸张,真假难辨。最后,这话题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现在,但他们谈的,也不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因为这是长官们的事,他们操不了这个心。所以,就只能扯到性上面去了。
队伍中只有两个女孩,其中柏韵莲一直没有扯下过面罩,他们看不见她的容颜,再加上她和魏溢林的关系,一看就不一般,所以,他们谈论的焦点,都落在吴南蓉身上了。吴南蓉虽然外表憔悴,且因为多日没有洗澡而散发出很大的异味,但抛去这一些,她样貌还是不错的,起码,她那双汪汪黑眸,就可堪称完美。聊着聊着小许、小和他们更是眼睛都亮了。
魏溢林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往人群中一站,大伙就很自觉地将即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魏溢林也不多话,拉起袖子,开始帮忙洗菜,带来的菜不多,也就十个人吃二十顿的量,而且成色也不好,很多已经干水了,不过在现在,有的吃都已经很不错了,也没有人会去挑剔。
河湾那边,吴南蓉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她似乎恢复得不错,眼神也不那么呆滞了,看到在山巅翱翔的那只鹰时,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向往,看见漫天的红霞时,脸上,也能露出笑意。但在脱衣服这方面,她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柏韵莲刚一碰她,她就下意识地弹到一边,且由于河滩砂石松软,她一下子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将她扶起来后,柏韵莲换了个策略,自己先脱干净,然后双手微微一张:“没事的。”
终于吴南蓉不再反抗,任凭柏韵莲一件件地解下,她那些伤痕累累的衣裤,开始时还好,慢慢的,柏韵莲也不镇定了,因为吴南蓉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伤痕累累来形容了,她最外面的那件外套,是牛仔衣做的,因此还好,但里面的衬衣,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布条,衬衣之下,那本该美丽的皮囊上,却是与“布条”数目一般多少的抓痕,生生地让着皮囊变了颜色。
没有内衣保护的部位就更不用说了,抓痕、咬痕、刺痕星罗棋布,满目疮痍,就像两座刚刚经历过惨烈攻防战的山包,无声地控诉着战争的惨烈与敌人的野蛮。至于那黑色休闲裤后的景象,看得柏韵莲都不由得一紧,伸手挡在自己身前,心中愤恨地骂了句:qín_shòu!
清凉的河水,一串串地落在吴南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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