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头顶的丛林褪去之时,前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下了两个更天的雨也停了。山谷中,溢满了泥土与雨露的芬芳,吸一吸,很是舒服。出了树林后,公路开始爬坡,而且也变得蜿蜒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蚯蚓,在一个个土坡之间蠕动,寻找那土坡间的空隙,以便逃脱这严密的束缚。
十人中,会开卡车的人只有四个——乔武、秦天武、魏溢林和小许。而乔武和小许,已经轮着开了一整夜,所以,刚出树林,秦天武就去接替了乔武,柏韵莲坚持着要到车斗上来,所以,孟卓凡和钱镇山一起坐上了副驾驶座。而其他人,则留在原位。
魏溢林将那个被抓的女孩安排在柏韵莲身边,好让柏韵莲从女孩嘴中套点话出来。虽然她所属的势力,已经被消灭,但他们毕竟是从前面过来的,因此,她对众人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柏韵莲解开了绑住女孩双手的绳索,并且将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要喝点吗?”
女孩抬起头,那双完美的眼眸中,写着的却是木讷,似乎她昨晚所受的惊吓,并不少。柏韵莲拧开了盖子,水香立刻从瓶口喷出,蛮横地撕开女孩的鼻孔,钻了进去,女孩的鼻翼也因这些家伙的无礼,而颤动起来。柏韵莲终于明白了女孩为什么明明很渴望,但却迟迟不伸手来接过水平的原因——她双手的手腕是紫色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埋怨魏溢林太粗心的同时,柏韵莲将水瓶送到了女孩嘴边。女孩一下子圈住了瓶口,几只大气泡立刻在塑料瓶中掀起了一场“风暴”,待到肆虐的风暴结束时,瓶中的水,已经没了大半。但女孩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呆呆地坐在原位,空洞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三色的天空。今天的天空很美,分为暗蓝、蓝橙、白三层,颜色最深的那一层上,点缀着灿烂的星辰、皎白的月儿,颜色最浅那层,则飘着瑞彩祥云,祥云之后,是一个橘红色的小点。
“她受过很大的刺激。”柏韵莲放弃了尝试,站起身,贴在魏溢林身边说道,“缓一缓可能会好些。”
魏溢林点点头:“大概要缓多久?”
“不好说。”柏韵莲悄悄地瞟了眼那个依然在看着天空的女孩,“有急事吗?”
“算是。”
柏韵莲眉头一锁,明亮的眼眸中,似乎泛起了一丝醋意:“什么事!”
“我想知道,前面的路上,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昨晚,魏溢林几乎没有合眼,因此,尽管他察觉到了柏韵莲的醋意,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激”她了。
魏溢林如此正式的回答,很好地中和了柏韵莲的情绪,她的眼神,也重新回归平静:“可能,让她单独呆会,会好一点。”车斗的空间非常有限,因此,女孩实质上,是跟许多陌生男人挤在一块的,这一点,确实不利于她情绪的恢复。
“老秦,注意两面的情况,有空地、屋子就停下来。”
秦天武的回应几乎是接着魏溢林的话音响起的:“明白。”
“昨晚,非那样不可吗?”
柏韵莲没有摘下头罩,因此魏溢林看不见她的脸色,而且由于头罩的存在,她的声调也发生了改变,因此魏溢林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柏韵莲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话?”这话,听着像是气话。
魏溢林悄悄地往车尾挪了挪,离柏韵莲稍微远了一点:“不是所有事,都有标准答案的。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赌。”
柏韵莲轻轻地抬起头,跟魏溢林的眼神在空中交回,魏溢林就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震,因为这眼神,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杀人的眼神!那跟面罩一样漆黑的眼眸中,只有恨,纯粹的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魏溢林在心中,将贾忠全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将他祖宗十八代拖出来鞭尸了。
秦天武找到了一间水泥砖屋,这应该是供道班休息、存放工具用的,屋子盖在一个小山坡上,离公路约有五米高,有一对小斜坡供车辆上落。但这屋子,似乎已经废弃多年,红色的铁门已经倒塌,唯一的窗玻璃,也破损严重,屋子只有三十个平方大小,分为两个部分,左侧架着一张双层床,床板已经发霉,软得跟千层酥似的,右侧是一个小格子,里面空空的。除此之外,唯一的家具,就是一把褪色的塑料椅子。
“我等会再跟解释,先去看看她。”魏溢林接着了从车斗上跳下来的柏韵莲。
“谢谢。”
如果两人的关系一般,那这声“谢谢”,就是表示礼貌,但问题是,在魏溢林心中,两人的关系,早就不一般了,这个时候,柏韵莲再这么说,就是显得,两人很生分了。对此,魏溢林只能以:女孩的心,就像这天气——说变就变。来安慰自己了。
“闹僵了?”秦天武的读心术比起魏溢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到了光看背影就能明白对方所想的程度了。
“没有,没有。”魏溢林还想掩饰。
秦天武“哼”地笑了声,背起双手,朝小屋后走去。
屋子中,忽地传来几声哭喊声,是那个女孩发出来的,她似乎是在宣泄,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愤懑。魏溢林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声音,可不见得事件好事,万一被感染者群或者不怀好意的人听见了,就不好了。魏溢林本想呵止,但转念一想,要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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