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春卿微微颔首,问:“牧兄弟今年多大?”
“十七。”牧青瀚心想这又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讲了。刘春卿一听,只说:“果然英雄出少年。”却把果然二字咬的很重,眼色中淡淡的不知投出些什么。
之后的宴席中,他再没有劝人入伙的言语,只是静静的喝酒,静静的吃菜,而桌边的那碟子转为将军剥好的椒蒜,他却是一筷子都没有动。
牧青瀚吃的很舒服,毕竟这是一个月来规规矩矩吃到的一顿好饭。刘春卿说,牧兄弟杀了淳于显仲,此刻只怕在南巡的其他城池,都是被悬赏的。还请牧兄弟在城中行辕安住,切勿推辞。说完便一句不剩酒力退出席间,走前撂下一句话让下属各位将军好好陪陪,不给牧兄弟喝开心了,可是吃军令的。
将军的话在军中那都是一言九鼎,底下的参将裨将们,哪个敢不认真对待,都跑来敬酒,说是敬酒,那实际上就是灌酒。反正他循着将军的意思,今儿不给他灌得爬不起来,就不算完成任务。
这牧青瀚是个能喝的,但也架不住这么些人啊。他看出了这么个意思,便借着微醺,装个大醉。一头倒在蒙知初的大腿上,说实话他有些仗着酒劲便宜占到底的意思。
可是他这虎狼之心却装的像个小绵羊一样,一个劲的说什么:“老婆不是我要喝。”之类的便宜话。可怜蒙知初一听就知道他没醉,还得配合他,忍受他靠着自己胡言乱语,心中想着这与那日在湖心岛上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为了赶紧摆脱这个假借醉意耍流氓的登徒浪子,她只得像众位将军们替牧青瀚告饶,还一边用轻轻的力道拍打他的身子,营造出一种他真的喝多的假象。
这一下一下的,倒让牧青瀚有些流连忘返。毕竟这村里的男孩儿们总在流传,这世上最美的景色莫过于模样好的姑娘,而他这时的品评位置是在太好,上下皆可,看着美景也枕着美景。可惜了这是个在腊月里混江湖的姑娘,不然若是枕着是一罗裙,不是这夜行服,那便更是好了。
当然,他没有沉沦太久,毕竟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执着于去惹这位聚气阶的武者生气,那么他的下场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
总之他拖着一个看上去比酒坛子还醉的身子,靠着蒙知初总算是假装好不容易的离开了酒局。当然在蒙知初拿手意图通过捏耳朵,来让牧青瀚为他轻薄付出代价的时候。牧青瀚很机智的及时的恢复正常,可还是没有逃过那命运。
他俩在街道往南走着,却不想王宫城墙上还有人看着他们。
旁的不是,就是那个不胜酒力的刘春卿,旁边还跟着他带了十五年的卫兵,当然此刻那也是位参将了。
“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吗?”参将问道。
刘春卿说:“他既然无意加入我衡州军,我保他一时不被淳于献叔寻仇也算对得起他了,还要怎样。”
“可是将军,他可能.....”
“可能什么?他杀了淳于显仲,在南巡还有活路吗?”
那参将便接着问:“那您当真要保他周全?”
“那当然,很多事早就已经过去,说白了,这都柳家的家务事,我们就算再受大王信任,可人家才是连着血脉的骨肉不是吗?”只不过他淡淡的说着这事不关己的话,眼神却极是严肃。“更何况,他是功臣啊,怎么能人家立了功,还不管安危了呢?”
但是下一刻,他便摆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靠近参将,在他耳边说:“可若他不听劝,执意到没有我们保护的地方呢?”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护卫着,别让他们到处乱跑。”
参将听后,双手抱拳,称了一个是,便退下去办差了。
望着这个十多年心腹的背影,刘春卿思绪良多,再看走远的那对良人。“牧青瀚,不知接下来,你又当如何应对呢?”
此刻,听着牧青瀚各种告饶的声音,蒙知初心中略微畅快了些,下手也就轻了一点。牧青瀚见她不再计较,便恬着个脸来说:“左右无事,陪我去个地方呗。”
蒙知初想来也确实,却不知他要干什么。然而聚气阶的她,感知到似乎有人在有意靠近,可回头看看也没有什么动静。想着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不要独自回学堂的好,否则这一番酒席上的戏可就白演了。
时过晌午,下起了微微小雨,本来看着早晨那么大雾气,总该是场暴雨。然而就是小雨,小到甚至不用打伞。不过禁不住卖伞阿婆的忽悠,他们还是买了一把,这可是南巡出名的画纸伞,倒不是说有人真会拿画纸这种水一碰就透了的东西,来糊伞架子。而是总有些能工巧匠,把这油纸上的画画的和王宫里画师画的那样好,久而久之,还成了个地方的招牌。
不过他们只买了一把,还是蒙知初付的钱。毕竟在此之前,牧青瀚不是被追杀就是被抓,身上那点钱早在一个月前被淳于显仲抓住的时候就没了。两个人,就这样走着,不紧不慢。
牧青瀚吧她带到了河边,河滩都是石子,却没有一个行船的在这里歇脚。毕竟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大了,走船的也不想万一行到河中,下起暴雨来就不好收拾了。
“这是?”蒙知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河滩。
他一指前面水上的木板,说这里原来是城东南的一个民用渡口,主家姓余,小时候他常来此地玩耍戏水。然后说:“我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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