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没那么严重和可怕,那么,最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至今,他们母子俩有可能仍滞留在车站的某个角落,神情哀伤,凄凉,辛酸,无助。
不管怎样,他们不可能如此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踏上归途。
想到这儿,田甜不自禁的摇摇脑袋,随即,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不久,广播里终于传来了广播员响亮而清晰的提醒和催促声,正是田甜所要乘坐的那个班车。
呵!终于等来了!
她心中掠过一丝窃喜和激动,便连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行李,然后,匆匆忙忙地奔向既定检票口,自觉地跟在人流的后面排队。
长长的队伍缓慢地蠕动着,旅客们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鱼贯而出。
不多大功夫,大家便来到了后面的广场上。
在明亮的灯光下可见,这个广场很大很大,井然有序地停放着颜色各异且又长又大又高的大巴。
它们中,有单层座位的,也有双层卧铺的,有缓缓驶离的,也有徐徐开进来的。
尽管太阳早已下山,天也黑了,可是,仍然可以感受到地上升腾起来的一阵阵闷热,空气里也似乎依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灰尘。
大家依序踏上了一辆就近检票口前门洞口着的天蓝色的大巴,里面是一排排摆放整齐而舒适的沙发靠椅,每张椅子侧旁都设有安全带。
田甜选择了中间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因为自己的行李小而轻,所以,她就懒得把它放到行李架上去了。
不多一会儿,旅客们就三三两两地相继上车了,车厢里便坐满了人。
因人多,天气又热,很快,车里就弥散着阵阵异味,杂陈的怪味毫无商量的直钻鼻孔。
哎!又能为之奈何呢?
这毕竟是公共交通,而不是个人专车,就不可避免的有三教九流的乘客,就难免五味杂陈,这是自然的。
所以,无奈,田甜只有忍着,屏住呼吸地忍着,最多,打开窗户,希望能有晚风能及时地把难闻的异味驱散。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她快速地瞄了那人一眼,只见,此人,衣着特别朴素,瘦小而黧黑,脸上写满了失落和疲惫,留着时下最流行的郭富城式的分头,他正埋头默默地整理着一沓厚厚的证书和打印的简历。
她想,看来,这人有可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许,正在辗转奔波四处求职呢。
因为自己是女性,又是多年做生意的缘故,因而,田甜不自觉地就养成了在外不轻易多嘴的习惯。
实践证明,对于孤身在外的女人来说,再没有比“自身安全”更重要的了。
所以,她早就学会了“自律”和“自保”。
于是,她又重新悄悄地把脸转向窗外,安静地欣赏着灯火阑珊中的夜。
终于,车子一摇一摆的缓缓启动了。
一会儿,它就离开了车站广场,行驶在了车水马龙的主道上,并驶向了高架桥。
迎面而来的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汽车的行驶,也许,让车里的人少了些难耐的焦躁;也许,是凉爽地风驱走了笼罩在头顶上的不适和烦闷;也许,大家都像田甜一样目不暇接地在欣赏夜景,无暇顾及其它,总之,车厢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只有车厢外的汽车喇叭声及自行车的叮铃声,或汽车刺耳的突然紧急刹车声,间或附近小贩的吆喝声,无不随风飘进了大家的耳畔。
大概十点左右,车子就抵达了深圳某汽车站。
田甜拎着行李下车,环顾周遭,发现这居然就是她当初出发时地那个车站。
她不疾不徐地走出站。
刹那间,就有四五辆摩的缓缓地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问她去哪儿。
田甜摆摆手,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步行离开。
既然自己不想坐,就不必一一回应,否则,那些摩的佬将将没完没了地跟着,缠着。
所以,最明智地做法就是不给他希望,及时掐灭他地幻想。
这是她这些年以来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幸好,这是经济特区,又是大城市;也幸好是夏夜,尽管十点多了,外面依然灯光闪烁,亮如白昼,大排档里仍座无虚席,吃夜宵的男男女女们依然在趣味盎然的扯着嗓门谈笑风生,路边摆摊的人仍在兢兢业业地坚守着岗位,眼巴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所以,田甜才不至于害怕和不知所措。
终于,她回到家了。
一推开院门,她就本能地伸手往墙壁上摩挲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那根细细的电开关绳子,她往下一拽,“啪”的一声,黑漆漆的院子里陡地亮了,霎时,熟悉的景象就呈现在她眼前。
不知为什么,顿时,她感觉亲切极了。
真可谓“外面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好”啊!
田甜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有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她不禁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努了努嘴巴。
于是,她把鞋子一甩,就急不可耐地疾奔至窗户前,熟练地把窗户完全打开。
门窗同时敞开,这才算有了空气对流。
然后,她洗了一把脸,烧了一壶水,并开启了小台扇,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为了更加舒服和凉快,她一扫淑女地矜持和讲究,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瓷砖地板上。
风扇呼呼的快速转动着,有规律的徐徐左右摇晃着,不仅吹走了田甜身上的燥热,而且,也仿佛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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