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露元年七月初一,太子李显上表,为上官婉儿请封贤妃,后不准,以上官婉儿乃罪臣之后为名,驳回了李显的表章,太子固请,而朝臣附和者众,高宗闻之,以为上官仪虽有过,却也不乏功劳,特册封上官婉儿为昭仪,事遂作定论。
调露元年八月十七日,裴行俭设计,大破突厥劫粮队,斩杀突厥精锐骑兵三千余,生擒四千,由是,通往单于都护府的粮道已然畅通,大军一至,都护府之围遂解,突厥叛军首领阿史德温傅率部逃往黑山(今巴林右旗小罕山),麋集各部叛军,妄图与**展开决战,裴行俭按兵不动,任由阿史德温傅大聚各部,至调露元年十二月初,聚集在黑山地区的突厥叛军总兵力已超过五十八万。
调露二年正月初九,帝下诏改元,是为永隆元年,并诏令裴行俭进兵黑山,与突厥叛军展开决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三月初七,圣旨抵前线大营,裴行俭领旨出兵,三十八万大军分三路向黑山进发,兵行极速,日行过百里,突厥叛军闻之**骤至,仓促迎战,连败三阵之后,不得不回军黑山,妄图死守,却不料裴行俭早已派出悍将程务挺率奇兵袭下了突厥老营,前后受敌之下,突厥军大败,无以为继之下,产生内讧,有部将杀死伪可汗泥熟匐来降,自号突厥军大统领的阿史德奉职被**生擒,叛军将领阿史德温傅、阿史那伏念率残部向狼山逃窜。
永隆元年四月初六,捷报传回洛阳,高宗大喜,以为突厥已平,遂有意班师,太子李显以为不可,进谏曰:除恶须务尽,以防死灰复燃。高宗深以为然,遂下令裴行俭趁胜追击,不给突厥人丝毫喘息之机,裴行俭遂兵分五路,横扫草原大漠,程务挺、何迦奇、李多祚等新锐诸将各自用命,**纵横数千里之地,连战连捷,阿史德温傅、阿史那伏念等突厥叛将尽皆被歼,至永隆元年七月,大草原上再无成建制之突厥叛军,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事就此告终,**全胜!
永隆元年八月初一,捷报抵洛阳,高宗闻之大喜,下诏重赏三军,并以薛仁贵为新任单于都护府大都督,调右羽林军大将军契苾何力为安西大都护府都督;诏令程务挺、李多祚二将各率边军五千回师洛阳,补羽林军之缺,二将分任左右羽林军大将军之职,封裴行俭为镇国公,其余**各部将领赏赐有差。
永隆元年十月初一,大军凯旋,回抵洛阳,高宗下诏初九日则天门献俘,召各藩属国在洛阳之使节同庆,并大赦天下,大唐之威一时鼎盛无两。
则天门,又名应天门,乃洛阳宫之正门,由门楼、朵楼、阙楼及其相互之间的廊庑连为一体,规模恢弘,气势壮观,是皇权的象征和标志,但凡帝驾在洛阳,肆赦、观(酉甫)、改元、建国、献俘受降、接见外国使臣要人等重要政治活动皆在此门举行,此番献俘自也不例外,自打圣旨下后,新任礼部尚书武承嗣便率礼部诸官张罗开了,又是搭建观礼棚子,又是张灯结彩,生生将偌大的则天门布置得花团锦簇一般。
十月初九,正值秋高气爽时,哪怕午时将至,日头也依旧不甚艳,碧空万里无云,正是个举行大型户外仪式的好时机,从一大早起,则天门外便聚集了无数的臣民,不止是洛阳城数十万军民齐至,便是连周边县城的百姓也闻风赶来,都想着一睹这十数年难得一见的壮观仪式。
紫宸殿中,一身整齐朝服的高宗高坐在上首,兴致勃勃地与裴行俭等宰辅们闲聊着,时不时地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神情愉悦至极,满面红光,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病态,那挥斥方遒的样子,浑然就一天下共主之模样。
“启奏陛下,时辰已至。”
就在群臣笑谈无忌之际,程登高急匆匆地从殿外行了进来,疾步抢到御驾前,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好!摆驾则天门!”
高宗今日是一大早就起了的,等的就是这个仪式,此际一听时辰已到,自是一分钟都不想多耽搁,霍然站起了身来,甚是豪气地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诺!”
高宗金口一开,一众随侍的大小宦官们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各自高声应了诺,侍奉着高宗出殿,上了软辇,摆出帝王起驾的行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便要往则天门赶去。
献俘仪式乃是国之大典,所有能位列城门上者,都足以留名青史,众宰辅们自无不兴奋之礼,可李显却是高兴不起来,倒不是嫉妒裴行俭的功劳,而是在担心高宗的身体状况——事有反常即为妖,高宗今日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好了些,龙行虎步之下,哪有一星半点病人的样子,这显然不正常,只是高宗正在兴头上,李显也不好多言,只能是暗中吩咐太医院医正孙乞延加派人手,随时准备应变。
“圣上驾到!”
一名在则天门上负责唱礼的礼部郎中一见帝驾到来,自不敢有半点的耽搁,运足了中气,扬声嘶吼了一嗓子,刹那间,城门下原本正喧哗嬉闹的臣民立马安静了下来。
“臣等叩见陛下,叩见天后娘娘!”
鼓乐喧天中,高宗与武后并肩走上了城门楼,方才行到城碟前,早已有了准备的臣民们全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呼喝了起来。
“众爱卿平身!”
望着下头跪满了一地的臣民们,高宗原本就好的心情立马更高涨了几分,面色红嫩得几欲滴血,很是兴奋地观望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虚虚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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