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突变,满座皆惊。
就连扶摇子座下首席弟子的归元,也愣在当场。莫说云台观弟子,就连王府众人,亦是瞠目结舌。
司宇当先回过神来,抚掌起身。
“不曾想云台观也有这等忠义之士,方才倒是我看走眼了。此忠义之行,回去后定当禀明父王,赐你云台观一个封号。这位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道号玄虚,太极仙翁末位弟子。”
“太极葛仙翁的声名,百世流芳。既如此,云台观前掌门扶摇子因违逆朝廷伏诛,理应由玄虚道长主事。”
云台观弟子失了领头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观内大小事务先前虽都由归元负责,此刻所有弟子却都望向归玄,归元亦是这般。平日里颐指气使皆因是掌门扶摇子首徒,如今失了靠山,生死已由不得他,场间能与那云纹华服男子相抗衡的,只有归玄。
谁知归玄瞧这场景,只是微微皱眉,并无手刃玄虚道人替扶摇子报仇的意思。虽说这玄虚只是其师傅真武真人的师弟,可先前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云台观掌门,就这般死于非命。在玄虚掏出掌门信物下令后,更是直接还剑入鞘,站于一旁。
归玄闭上双目,手指于空中微微比划,若仔细辨别,似乎是方才与秦天交手的剑招,竟然就这么当场在脑中演练起来。云台观的武痴,果非浪得虚名。
招安云台观的大势,场间已无人再能阻止。
可是这派驻的特使人选,却让司宇犯了愁。云台观可以说是这趟北行最重要的一环,论忠心论机敏,场间最合适的便是郭途。可一来后边还得仰仗他出谋划策,二来郭途自身武艺孱弱,若有人下起狠手,哪怕多留些侍卫也无济于事。
司宇深深看了眼还陷入长考的归玄,此人虽看似人畜无害,可也极易为有心之人所用。到时凭郭途的三寸不烂之舌,可没法对上那柄一往无前的利剑。
秦天见局面已然控制,收剑行至司宇身前,也不行礼,就这般昂然屹立道,“临行前得王爷令,命我留于云台观主持大局,殿下大可宽心。”
司宇一惊,想不到府内还豢养着这等绝世高手。虽说言语间对自己颇有不敬,倒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能看出自己的困窘,足见其韬略。
不过,待世袭王位之时,这样的人,还是要牢牢掌握为妙。
“如此甚好,便劳烦兄台了,父王可还有别的吩咐?”
“殿下请便。”
秦天并不多言,背对着司宇摆摆手,便组织人手将扶摇子入殓下葬去了。
“贺喜殿下,如此一来,北境武林便要尽皆归于王府麾下了,殿下真是处变不惊,料事如神。”
郭途见着情势尴尬,总能这般适逢其会的取悦司宇。其谄媚的本事比之谋略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怪乎能与张嵩二人成为司宇左膀右臂。
“多亏冒出来这个归玄,看来统御北境武林真乃天命所归之事,如此也好向父王交差了。”
“王爷少不得要褒奖殿下。”
“我听闻那靖边三寨也都是些硬骨头,且人马众多,若攻伐起来,怕是也讨不得好。”
嘴上说着招揽了云台观这个北境武林魁首便等同于招揽了整个北境武林,可那些盗匪之流,哪会听云台观这个名门正派的号令。
“此事不难,殿下先遣人送信招降。我闻燕然山贼首窦傅,自号讨虏将军,白登嵝贼首赵利,自号荡寇将军,殿下不如言明,表奏他个将军名号,至于朝堂上认与不认,他们却无从知晓。”
“甚妙,可倘若有不从者呢?”
“那便联合顺从的攻伐忤逆者,这三家向来不对付,想必乐见别家覆灭好一家独大,倘若三家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先绕过,待至慕容部,再借兵攻伐,分些好处与慕容巍,塞外蛮族,多是见钱眼开之辈。”
“就依你之计,我得你与张嵩,如虎添翼呀!”
“敢不效死。”郭途躬身作揖。
司宇喜笑颜开,领着王府兵将朝殿外行去,汇合赶来驰援的兵马,准备下山,好赶在天黑前安营扎寨。
“倒是不知张嵩此行如何了,此去许久,也没见什么音讯,一想到唐家那小美人,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司宇轻声嘀咕了一句。
常山郡以北山林中,瘦马驮着一中年男子和貌美年轻女子,艰难行于崎岖山道。
“叔父,此处已至苍云州界,并非回西河州之路,我们这是要去哪?”
“镖局人手都尽数折于月丘戈壁,还回西河州做甚?当务之急是找寻世子殿下行踪,前去投奔。”
“可先前王府去往代来镇之人说了,河间王已升任平西将军,掌西河州兵马,如今治所也在华廷城。”
唐嫮虽万般不愿去见那王府世子,可她逃脱不了唐蒙掌控,别无他法。
“世子殿下早就受了王爷密旨,一路向东北而行,沿途招揽各家江湖势力去了。”
“路上却不曾耳闻?”
“这等江湖秘闻,大小江湖势力如今依附王府,自然不会伸张,否则传入朝中,有心人足可以谋逆之罪参王爷一道。”
“可朝中当真会半点风声没有吗?”
“王爷家大业大,朝中又岂会无人?定是有人将那些许风声掩盖了下去。”
唐蒙半推半猜,倒说的八九不离十。
“那叔父又如何得知此事?”
“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办法。”唐蒙抚上短须,颇为自得。
“传言世子殿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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