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嗒嗒的马蹄声,惜惜勒紧了缰绳,慢慢的停了下来,她额头上满是细汗,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却是无法掩盖住的兴奋,“王爷,妾身骑的可好?”
他的眼中忽的变得冷冽,“以后莫要再骑了,本王不喜欢。”
惜惜吓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眼圈不由得泛红,竟慢慢的流下泪珠儿来,
“惜惜。”他终究是于心不忍,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我今日只是瞧见了王爷的那幅画,只觉得很美,骑着马的姑娘便是北凉的郡主罢。”她眼中闪现着晶莹的泪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本王恨之入骨的人,本王会亲手了结她的性命。”阮禄看着她,声音却渐渐的柔和了下来,只是牵着她的手,看着她被缰绳磨破了的手。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无奈,“回去叫丫鬟们给你涂些药膏子,以后莫要来这里了。”
惜惜的眼中带着盈盈的波光,却还是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阮禄坐在那里,寒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只冷的人骨髓中。
他的手扶额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梦见了那个女人,他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这梦魇却将他深深的给困住了。
恍惚间,却觉自己的肩上一重。他这才骤然间清醒了过来,一抬头却见傅云凰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将意见狐皮的斗篷披在他的肩膀。
见他醒了,她皱了皱眉,“王爷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也不珍重自己的身子,如今这天下,哪里还能离得了摄政王。”
阮禄皱了皱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怎么也来了?”
“听闻惜惜妹妹来了。妾身便也跟着来了,难道偏就我来不得吗?”傅云凰见他的身边还搁置着一张灯挂椅,便牵着裙角坐在了他的身边,“如今惜惜可是日日专宠,难道王爷当真待她情深意重不成?”
“当初我在洛阳之时被她而救,但她不过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如何能买得起那些珍贵的药来给我医治病。”阮禄抬眼看着乌云遍布的天,“这傻丫头竟出卖自己的身子,来给我换药,我这才保住了这条性命。”
傅云凰没想到惜惜那样柔弱的女子,竟能做出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由得颇为感叹。
她良久才道,“施染在北凉可好?您答应过的,将来会放他一命。”
他冷笑,“只要能助本王搅乱北凉,他的命留着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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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站在帐子外面,隐隐的听见里面火炭崩裂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好似每一声都在她的心口处戳一个洞。
她拼命的往里面冲,阿曾却一把将她给拦住,面露为难的道。“郡主,您要想他留在北凉,便只能让他毁掉那张脸,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帐内很快便隐隐的传来了施染淡淡的声音,“枝儿,咱们不是说好的吗?难道你都忘记了不成!”
连枝儿无助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跌在那地上只浑身都在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阿曾拍了拍她的肩膀,满脸心疼的道,“那面具已经戴好了,郡主进去瞧瞧罢,他现在……”
他已经不忍再说下去了。
连枝儿却含泪往帐子内跑了过去,却见施染正坐在椅子上,脸上却带着那张面具,那张青面獠牙的面目。
却见施染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只看见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却是无尽的痛苦之色。
连枝儿踉踉跄跄的跑到他的跟前去,然后“扑通”的一声跌坐在那里,眼眸中却是泪意。
他伸出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声音依旧温柔,“莫要哭,咱们这样便能在一处了,只是我这一张你最喜欢的脸毁了,你可会厌烦我?”
连枝儿的头摇的都快掉了,急道,“若是我有半分的嫌弃你,便让我——”
她正想发誓,却不料施染捂住了她的嘴,不让他去咒自己。
接连几日,施染便一直留在帐子里养伤,被救回来的人都被放了回去,倒是有一个叫关临的,乃是中原的一个大夫,却只要求留在北凉。
连枝儿便将他留在了北凉,但却也给他带上了面具,毁去了那张脸。
那关临样貌寻常,扔在人群中也是不起眼的,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这张脸是不是毁了。
这日连枝儿正在挤着马奶,却见阿曾急匆匆的赶来,满脸欢喜的道,“郡主,小王爷回来了,只嚷嚷着要见您呢。”
连枝儿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只奔着王帐而去,果然瞧见连桁正站在王帐前面,看着侍卫们将车架上的东西往下搬,大都是猎来的东西。
连桁见了连枝儿,忙一头扑过去,扎进她的怀里,明明只有十二岁的年纪,竟比她还高出些了。
“姐姐。”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半个月未见姐姐了,姐姐竟不知遇见了什么好事,说给弟弟听一听。”
连枝儿不由得捂了捂脸颊,“有吗?!”
她这才细细的将连桁打量了一遍,只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这些猎物可都是你杀的?”
“我只是觉得我这个北凉王当的窝囊,谁也不将我放在眼中,不如……”他死死的咬着牙。竟不再说了。
她已经猜出,这半个月只怕没少受燕成王部下的气,他们那些人素来狂傲,除了燕成王,谁也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如此年幼的北凉王。
连枝儿骤然变了脸色,“说了多少遍了,永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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