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她轻轻的唤着。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颤抖。
然而阮禄却依旧睡着,半点的声音也没有。
连枝儿这才慢慢的伸出手我那个他胸口的衣襟处探去,果然没一会子的工夫,便将一个极小的印章拿了出来。
他们整日同床共枕,她也见过这印章几次。
连枝儿将早已备好的几个文书拿出来,只借着月色,按上了他的印章。
这印章虽小。却能让京城中所有的禁军唯命是从。
等她放好之后,便转身而去了。
府邸的人只要她的一句吩咐,便没有人敢拦着她出去的,而阿曾已经在府邸的不远处等着她了。
然而她才离开,原本醉着的阮禄却慢慢的睁开了眸子。
他慢慢的捡起连枝儿适才喝过的酒坛子,却闻不见半点的酒香,适才她喝下去的不过是清水而已。
“连枝儿……”他慢慢的念着她的名字,带着森森的寒意,“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京城中的牢房,到了深夜越发的显得阴森可怖,连枝儿只将所有的折子给了阿曾。
“真的不会出什么岔子吗?”她的声音里满是忐忑。
“放心,郡主只要在这里等着便是了,属下跟快就会回来。”阿曾安慰着她,“我自会将他从牢房中提出来的。”
连枝儿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然后说道,“若是施染不跟你出来,你只管将这玉佩给他,只说我在外面等着他出来。”
阿曾也不再磨蹭,只接过来,便拎着羊角灯,急匆匆的往牢房处去了。
连枝儿自己坐在马车上等了良久,却见外面似乎有了动静,她屏气凝神,忙掀开了帘子。一下子便看见了施染。
连枝儿看着他,“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他们那些人也太狠心了罢。”
“无事。”施染的声音很淡。
很快他便坐到了马车上,伴随着车轱辘撵在青石砖上的声音,他们直奔着城外而去。
连枝儿将身边的一个包裹递了过去,“这是件干净的衣服,是你喜欢的月牙白,换上罢。”
说完她径自的转过身去了。
现在车上只有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黑魆魆的也瞧不见什么的。
果然身后传来了衣衫簌簌的声音,然后是施染的声音传来,“你跟我一起走吗?”
连枝儿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拼命的摇着头,“这包裹里有以后大人安身的银子,以后您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天涯海角,大人别再被抓住了便就是了。”
施染已经将衣衫换好了,“跟我一起走罢。或者我带你一起去北凉。”
连枝儿只感觉胸口一窒,慢慢的说道,“我哪里也去不了了,我还有阿空,他是阮禄的儿子啊。”
施染的眸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而就在这时,却见马车已经停下了,连枝儿只撩开连帘子往外面瞧,却见竟是到了北边的城门。
“你放我走了,他岂能放过你?”
连枝儿眸色如旧,“他不会伤害我的。”
而就在这时,却见已有提着刀的侍卫从城楼上走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城门已经关了,明日再出城罢。”
阿曾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要出城办差事,这时世子殿下写的文牒。”
说完他已经交给了那为首的之人,那人凑到灯笼下一瞧,冷哼道,“这是我们世子殿下的印章,但他今日说了,谁若是敢拿着文牒出城,一并拿下。”
施染最先明白过来,见连枝儿满脸的错愕。忙扯住了她的手,“快走。”
他说完便将连枝儿给扯下了马车,连枝儿才勉强站稳,却见城墙上忽然被照的恍若白昼,而为首一个俊美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中再没有了半点的醉意。
连枝儿急道,“快走。”
阿曾见周围已经有无数的人扑了过来,情急之下只知道自己绝不能暴露。便一下子将马车上的马拽了出来,熟稔的上马之后,冲着城中便疾驰而去。
北凉人骑马的工夫最是了得的,即便数十人去围堵,却还是让阿曾给跑了。
阮禄却慢慢的走向连枝儿,好似根本不在乎阿曾有没有抓到。
他的目光阴沉,声音中亦是担着无尽的寒意,“跟我回去。”
“放过施染罢。求你了。”连枝儿声音都在颤抖着,“我只是想要放他出城,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和阿空。”
阮禄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便拽连枝儿的胳膊。
施染也拽着连枝儿的另一只胳膊,两个人都用了十分的力气,几乎要将连枝儿从中扯断似的。
终于阮禄所有的好脾气都被耗尽了,却见他冷冷的一笑,对施染道,“若是不想她给你陪葬,你只管拉着她。”
听到这话,他果然放了手。
连枝儿被阮禄拖拽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阮禄阴寒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施染竟逃狱,即刻诛杀。”
这些禁军都是他的属下,他的话比圣旨好管用,果然已经有人奔着施染而去了,似乎想要将他就地正法了。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却见一行士兵从京中的街道上奔驰而来,而为首的马车上,缓缓的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长公主来了。
在这京中,各处都有长公主的探子,任何风吹草动的她都能知道,而她听闻阮禄深夜带兵来了城门,便料想会有事情发生,便怀疑与施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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