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一阵阵的惊雷从乌沉沉的云中传来,几乎要劈山填海似的。
连枝儿下意识的便顺着台阶往下跑,她要追住施染,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她才迈下台阶,一个冰冷的手却死死的扯着她的胳膊,她急迫的转过头来,却见阮禄那张满是怒意的脸,和血红的眸子。
“你难道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好啊,你若敢走,本世子定然要你们付出代价。”
连枝儿看着大雨中的街道上,再无那轿子的半点踪迹。
见她站住了,阮禄才慢慢的,用轻柔的口吻道,“走罢,咱们回家。”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府邸,她脚下虚浮,但他走的很快,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跟着的。
直到回到了屋子里,却见奶娘正抱着阿空在窗户旁瞧着窗外的雨。
见两个进去了,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便赶忙寻了一个由头抱着阿空出去了。
阮禄脸上的怒色这才渐渐的消散,似乎也在竭力的压制着身上的怒火,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帕子,替连枝儿擦拭着她脸颊上的雨水。
连枝儿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道,“放心,本世子不杀他了。”
“为什么?”
连枝儿的眸中满是错愕和不解,却听他淡淡的道,“我不想你难过。”
外面的雨簌簌的下着,连枝儿忽然觉得极冷。
阮禄慢慢的掰开她紧紧攥着的手,然后看着那块玉佩,良久才启唇道。“你若想留着,便留下罢。”
*****
阮禄原本就后背上有伤,又因为淋了大雨,你那伤口发了炎症,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他便发起高烧来了。
长公主听闻了这件事,只差人过来,将阮禄他自己的院子里。
毕竟连枝儿这狭小的院子,实在是容不下他那尊大佛的。
连枝儿只要吃午饭,那些厨房里的人便不敢对她有半分的懈怠,竟还比她的月例还多出了两道菜。
连枝儿只胡乱的吃了些,然后抱着阿空便去府邸胡乱的转转。
雨后的长公主府邸越发的郁郁葱葱,连枝儿走到那片岑寂的竹林里,却见阿曾果然在等着她。
在今日的饭食中他留了记号的,要约她来这里。
阿曾瞧着连枝儿怀里的孩子良久,本来想伸手抱一抱的,却瞧着那张像极了阮禄的脸颊的时候,还是默默的将手给收了回去。
“何事?”连枝儿脸上有些急迫。“叔父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阿曾想了一下,“郡主殿下,燕成王殿下要您不论如何都要分离长公主和阮禄母子的关系。”
连枝儿一愣,旋即问道,“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成?况且阮禄并未出征……”
阿曾道,“此时王爷自有算计,王爷传信说,您要是想要保全您的幼弟和您的孩子,还请您受些委屈才好。”
连枝儿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叔父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阿曾听闻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急的满头的大汗,“郡主,这些年北凉人谁不对四年前的人恨之入骨,您不在北凉,怎知这些年北凉人过的有多艰辛,难道您不记得四年前的仇恨了吗?有多少男儿郎葬身在这京城之中?”
连枝儿抱着阿空的手紧了紧,“好,我会去做的,但我只要你们记得,无论你们要算计什么,都莫要伤了我的孩子。”
连枝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将孩子交予了奶娘,只让云豆儿给阮禄熬了碗燕窝粥,自己亲自去送过去了。
等她到了的时候,阮禄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竟在榻上睡着了。
她站在廊下,也不好进去打扰,只等着要回去的时候,却见傅云凰前呼后拥的走了过来,却见她一身的锦衣华服,彩绣辉煌,离着很远便瞧得清清楚楚。
连枝儿忽的计上心头来,只慢慢的走过去,“给世子妃请安。”
往日连枝儿见了傅云凰都如同避猫鼠一般,今日竟然自己走过来,倒是让傅云凰一愣,一双似水的眸子忍不住的往连枝儿身上瞧着。
“世子妃,妾身有些话要跟您说。”连枝儿恭恭敬敬的说,“听闻世子殿下又上好的西湖龙井,咱们一起尝一尝罢。”
傅云凰扫了她一眼,只转身进了北边的厢房。
连枝儿也走了进去,只让丫鬟们奉茶之后,将所有人都一并的差遣出去了。
傅云凰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角,“何事?现在可能说了?”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今日施染来见我了,然后将这个给了我。”
傅云凰看着连枝儿摊开的手心中,却是那璀璨如霞的玉佩,不由得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来施大人依旧这般的爱我,临走的时候还来见我一面。”连枝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谁说他不懂情爱。只是没有遇见了我而已。”
这些话无异于狠狠的踩在了傅云凰的尾巴上,她的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莫要忘了,你现在可是世子殿下的小妾。”
连枝儿慢慢的将玉佩收回自己的怀里,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我竟忘了,不过世子妃还不知道罢,世子殿下已经答应我不会去伤害施染了,等他经过苏州也不会有人要谋害他。”
傅云凰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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