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才冷笑了一声,“是啊,要让她明白,只要她不安分,那便是她以后的下场。”
适才言侯去前屋里吩咐小厮们差事去了,才回来的时候,便见屋内的众人都被打发出去了,竟是长公主和她身边的人说什么私密的话。
他原本是要抬脚走的,但听见了她们议论起明月院之后,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攥着,眼中亦是带着几分的恨意。
等他出了院子,才转过竹桥,却见阮禄正站在湖边,拿着谷穗子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他轻咳了一声,见周围无人,便笑道,“你倒是称心如意了,竟将你心爱之人弄进府邸来,还巴巴的给你老子请了过来,来给她求情,真是好大的颜面啊。”
阮禄丢下手中的谷穗子,只冷哼一声说道,“父亲来的太晚了,让她受了很多的委屈。。”
“父亲这不是让事情给绊住脚了吗?”言侯笑着,“今日能让你母亲撒些邪气,将来这丫头也会好过些。”
阮禄不置可否,“谁能绊住父亲的脚。只怕又是那偏院里住着的绮嫣姑娘罢,若是母亲知道……”
刹那间言侯变了脸色,“这件事绝不能让你母亲知道。”
阮禄才懒得管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死在母亲手中的女子不计其数,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也真是的,竟为何要将傅云凰给娶进府邸来,瞧着那丫头竟不是什么省心的。”言侯十分不解,“难道你瞧上了她的花容月貌不成?”
阮禄也是懊悔不已,“我当初真是发了疯,娶了她进府,如今见她整日笑颜笑语的,将母亲给哄得团团转,也不知哪里来的本事。”
言侯却忽然皱眉道,“有人来报,说岁景侯竟在寻阮家的罪证,几乎连芝麻大小的事情也不放过,看来竟是要借着咱们的势力,要扳倒施家。”
阮禄扯了扯唇角,“看来女人的嫉妒心可真是不容小觑,施家不过是读书人,只有满身的硬骨头,扳倒他们那里用的着这样的费劲。”
言侯看着满脸倨傲的儿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阮禄却叫住了他,“父亲既来晚了,让她受了罪,便请您赏赐她一些极好的创伤药,前几日太后不是赏赐了您一些吗?”
言侯竟被气笑了,“你这畜生。竟算计到老子身上了。”
阮禄却也不恼,只笑着道,“既然父亲不给,那儿子便斗胆让那绮嫣姑娘去要了。”
“给,什么给不得。”言侯一边拂袖走,一边笑道,“如今可瞧见你动了真情了,难得,难得的很。”
连枝儿带着两个丫鬟去了那明月院,却见满院子的杂草横生,虫蚁蛇鼠乱爬,没想到这样奢靡繁华的长公主府竟有这样的地方,只怕连最下等的奴才也不睡,
两个小丫头也是呆住了,那个叫丝竹的丫鬟倒还好,但叫管月的却顿时眼泪齐刷刷的掉了下来,只愤懑的叫嚷着。
“这算什么,我好歹也是府邸里的二等丫鬟,好好的当差,竟将我打发在这里来了。”
连枝儿被流放的时候什么苦没有受过。以前二十个女子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屋子里,眼前的院子还能遮风避雨的,不知比以前好上多少倍了。
丝竹见连枝儿不哭也不恼,一时间也觉得有些错愕。
而连枝儿却瞧着院子的墙竟倒了一半,竟能瞧见隔壁的院子,瞧着里面竟好似有人住着,便问道,“那里有谁住着?”
丝竹一下子变了脸色,忙说道,“那里住着的人,是万万不能提及的,奴婢待会就差人过来将墙修好,以后您再也不要打听这件事了。”
连枝儿有些不解,难道隔壁还能住着什么妖魔鬼怪的不成?竟将这个丫鬟给吓成这个模样了。
连枝儿也没有问,这才进了屋子,却见正屋的东西虽有些破旧,但还算齐全,只收拾收拾便能用了。
此时傅云凰分配来的两个老嬷嬷也来了,只在院子外面拔着草,已是哎哎呀呀的抱怨着,嘴里却也是十分的不满。
连枝儿只担心着自己的阿空,然后等丫鬟们将屋子勉强收拾干净了一下,却见一个嬷嬷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连枝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却见自己的阿空躺在襁褓中,乌沉沉的眼睛往四处瞧着。
刹那间连枝儿的心如刀搅,伸手便将自己孩子给抱了过来。
那奶娘只往前一递,却猛地一伸手偷偷的掐了一下,那孩子刚在连枝儿的怀里。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连枝儿紧张的将一搂在怀里,只拼命的哄着。
而那奶娘却冷笑一声,慢慢的道。“这孩子世子妃抱的时候,都是不哭的,偏生在亲娘的怀里却哭闹成这般,想必竟也知道谁尊谁卑罢。”
连枝儿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了,只讥讽道,“他几日未见到母亲了,自然是要激动的哭了,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怎知他心中所想。”
那奶娘吃了瘪,只冷笑着站在旁边。半句也不敢言语了。
连枝儿抱着阿空,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要交予旁人抚养,连瞧这么一会子的工夫都是很难的事情,叫她如何不伤心欲绝。
很快孩子便不哭了,一双漆黑如玛瑙的眼睛看着连枝儿。
而就在这时,连枝儿却见她的手臂上竟有几块青紫的痕迹,不由得变了脸色。
因怕她的声音太大,会吓到孩子,便用力的压低声音,克制住心中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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