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日未见,他竟比往日显得单薄了些,他并未撑伞,绵绵的细雨落在他的发鬓间。
他一定一直在找她,她留了玉佩给他。他是知道她还活着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一行人,她再也控制不住,顺着台阶便要往下跑。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北凉了,这时四年来她第一次瞧见自己的至亲之人。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本世子吗?可真是无情至极的女人。”他的声音里顿现寒彻,一把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答应过我,要放我离开的。”连枝儿看着他,瘦弱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你不能言而无信。”
“本世子是说过要放了你,可本世子现在却后悔了。”他将唇凑到她的耳边来,慢慢的道,“带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的话如同最利的刀刃,割断了她所有的希冀,留下的却是无尽的绝望。
她张口想要呼喊,但阮禄却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冰冷刺骨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她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此时北凉的马已经到了城下了,侍卫们看了通行的文牒,然后北凉的人慢慢的穿过了甬道,直奔着城外而去。
城楼上站着的连枝儿,几乎能清楚的看见叔父脸上的表情,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死死的咬住他的手心。舌尖很快便尝到了那鲜血的气息。
他就那样用冰冷的眼光看着她,即便手心上已经鲜血淋淋,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城外的施染却勒紧的缰绳停了下来,只遥遥的看着北凉人的车马,直到那两具棺椁消失在管道上,他才牵马入城。
连枝儿绝望的哭了起来,她站在城墙之上,好似依旧能听见北凉马儿身上的银铃声,响彻在耳边。
阮禄终于放开了她,却见他的手心手背上全是血,淋漓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指尖落到城墙的砖石上。
她跌坐在冰冷的城墙上,哭的歇斯底里,夹着春雨的风灌进她的喉咙里,冷的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着。
“为何,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她嘶吼着,“为什么?”
他将她从冰冷的砖石上拽起来。然后拉进自己的怀里,将她死死的禁锢着,“本世子会替你找个好地方,等你想明白了自己一辈子要跟着谁,便差人来找本世子。”
她用力的推着他的肩膀,用满是恨意的声音说,“不,不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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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青石路被雨水给润湿了,而岁景侯府内却是一片的肃穆,连屋外的雨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傅云凰给爹娘行了礼,然后又说了一会子的话,便叫屋内侍奉着的丫鬟们都出去了。
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但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岁景侯夫妇自然是满脸不悦的,只觉阮禄也实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了。
关于连枝儿的事情,他们夫妇也早已知晓了,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傅云凰的母亲卫夫人端着茶水慢慢的饮了一杯,眼底更多的是怒气。
“好端端的大婚夜,竟有女人找上门来,竟还有了个孩子。”她将茶碗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个孩子即便在你的名下,也绝不能留着。”岁景侯摸着花白的胡子,眼中却尽是恶毒之色。“连那个女人也绝不能留。”
卫夫人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毕竟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谁知道将来是什么豺狼虎豹的东西,得早些生下自己的孩子才是。”
傅云凰黛眉紧锁,阮禄有多么不待见她,她是一清二楚的,从成亲开始,两个人说的话也没有几句。但更多的却是冷嘲热讽。
“是。”她慢慢的点了点头。
“长公主最厌恶的便是妾室,不必你出手,想必那女人也是活不成了的。”岁景侯此时已经起身了,“这会子该入京了,如今太后娘娘正在命老夫彻查北凉郡主失踪的事情,这样大海捞针的事情,也亏她能想得出来。”
傅云凰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便忙向父亲打听这件事。
岁景侯便将那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傅云凰只觉得有些不对,但实在想不出哪里错了。
连饭也未用,傅云凰便差人打点东西,便要回长公主府了。
谁知在路上,隔着纱幔,却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身上未穿斗笠,任由风雨落在身上。
此时的他,竟显得有些落寞和哀伤。
她只让人落了轿子,然后走到了施染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施染停下了脚步,连同着身后的马也停了下来。
“何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淡漠和冰凉。
“大人适才去了哪里?这般的伤心?”她看着他,言语中带着几分的讥讽。。
“去送了北凉人。”他声音很冷,带着疏远,“告辞。”
“北凉人?不知大人为何要跟他们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走的这般的近?难道是投敌叛国可不成?”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还忘了,您当初还费尽心思的往北凉送信,难道还惦记着那北凉的郡主不成?你那个连儿……”
她正要说出连枝儿的事情,却不料被施染此时的目光给吓到了。
“是你当初拿走了那封信?”他的声音里夹着怒意。
“是又如何?”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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