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染冷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落棋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监牢内,处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除了那些躺在稻草堆里乱哼唧的人,也只有老鼠是活蹦乱跳的。
落棋直捂着鼻子,忙道,“大人要见什么人,只管吩咐奴才,您怎么能进这脏污不堪的地方。”
那领头的狱卒也是满脸的诧异,果然瞧见衣衫翩翩,如绝世美玉的人和这脏污不堪的牢狱凑在一起,十分的怪异。
直到走到一处屋子,那狱卒将锁头打开,却见里面站着一个神色惊恐的男人,见到了施染,也是呆住了。
施染转身让众人都出去,然后目光落在那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你经常去北凉?”
“只是去过两次罢了,只倒腾了些茶叶,只想着养家糊口,绝没有旁的什么心思的。”他赶紧解释起来,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拿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你可曾见过北凉的王族?”
那男人顿时慌了神,慌忙想要解释,却看着施染那淡色的瞳仁,好似什么也瞒不过他一般,只得老实的交代,“北凉如今的老王妃喜欢喝茶。还曾给我了些赏钱,说下次带一下好茶给她。”
他口中的老王妃便是连枝儿的兰姨,如今她的儿子成了北凉的王。
明灭的烛光照在施染的眸中,“我放你出去,不过你要带封信给北凉王妃。”
那男人吓得脸色大变,却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何方的身上,却顿时磕头如捣蒜,“若是传了书信,便是投敌叛国,我死了不要紧,只怕会连累的大人的性命。”
施染神色淡淡的,“那我便身家性命全交到你手里,一定要将这封信亲自送到北凉王妃的手里。”
那男人赶忙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信,不过是粗糙的信封,想必是匆忙写成了,却已经封了蜡,想必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直到狱卒将那男人带走,施染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很快北凉人便会将那个女人接了,此生欠她的也还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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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岁侯府内,桌上置放着几盆盛开的茂兰,满屋子的香气,只让人忘记了春日尚未到来。
傅云凰坐在屋内,一个丫鬟替她梳着身上乌黑的长发,另一个叫翠云的丫鬟进来,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姐,这时他们拦下来的书信,那人已经全部交代了。这封书信是送到北凉的。”
傅云凰一下子变了脸色,猛地坐起身来,切不料身后那梳头的丫鬟竟将她的几根青丝给扯了下来,她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那丫鬟的脸上,“蠢物。”
一个人人称赞的才女,没想到背后竟是这般狠绝之人。
那丫鬟吓得战战兢兢的,“小姐饶命,饶命啊。”
傅云凰满心担忧的只有那封书信,也懒得再搭理她,只一把将书信夺过,拆开之后,却见里面竟全是北凉的字,她竟一个也不认识。
傅云凰不由得心下大怒,幽冷的目光却从那跪着的丫鬟脸上划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听说你小时候跟着你父亲去过北凉,你把这书信给我念念。”
那丫鬟连中原的字也不识得几个,又哪里会年北凉的字,不由得顿住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将信封打开,只瞧了一遍,却只认出三个字来。
“小姐恕罪,奴婢只认识连枝儿三个字,这封信上连出现了三次,想必是写给她的。”
这也难怪,当初她去北凉的时候,正是连枝儿的生辰,北凉王大办特办,只将庆祝的木牌插满了大半个北凉,她一见见想起来了。
“什么?”傅云凰伸手将身边的茶盏抓起,狠狠的砸在那丫鬟的身上,“没用的东西,养着你们做什么!”
那翠云见她生气了,忙劝道,“既然知道是写给北凉郡主的也就是了,以后想着如何防备才是,再说您是他的未婚妻,难道他还能娶那北凉的郡主不成?”
傅云凰的气如何也不肯轻易的消除,只吩咐道,“去将这封信拿出去只让人瞧,我倒要看看究竟写了什么。”
翠云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道,“小姐怎么糊涂了,这封信若是传到外面去,若是被人知晓是施大人写下的,告到宫中去,只怕众人会以为他投敌叛国,这可是大罪啊。”
傅云凰咬了咬牙,狠狠道。“为了那个女人他竟连性命也不要了,当初那郡主做了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难道他都不记得了不成?”
众人不敢说什么,却听她接着道,“将信收起来,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这件事,连送信的那人也一并杀了,得做到天衣无缝才是。”
“是。”
等翠云领命下去之后,却见她照着铜镜,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来。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的狰狞,“谁也不能拦着我的路,我费了多少的心思才成为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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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渐渐的化开了,周围的人也拖家带口的想要离开这里,生怕春暖的时候再次水患,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相信这数年的水灾能一并的消除了。
这日连枝儿站在山头上,带着几分凉气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再没有了那如刀子在割着的感觉了,连她身上的伤口也痊愈了。没有了半点的疤痕。
她只遥遥的看着阡陌上的人流,不由得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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