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儿只觉得有些可笑至极,“你家世子哪里来的真心?”
福双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被连枝儿那满是嘲讽的眼睛给吓到了。
连枝儿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罢了,她忽然很想北凉,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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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升知晓阮禄要纳妾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疑惑,但瞧着阮禄仔仔细细的吩咐着众人,只觉得匪夷所思,但却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而且阮禄还带着青栖四处转转,那宠溺的眼神里实在是让人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那青栖也不是什么省事的,又是命人买绸缎,又是金钗首饰的,亦不知娇惯成何等的模样,但阮禄却对她有求必应,几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孙升见阮禄陷入温香软玉中,便暗自冷笑这长公主的嫡子也不过是酒色之徒,只是徒有其表罢了,京城中的人竟都拿着他与施染相比较,简直是匪夷所思。
阮禄晚上回来的时候,却见院子里跪着的珍盈。却连问也没有问。
那青栖又怕阮禄不知道似的,自己反倒说了出来,“那贱婢素日里时常欺负妾身,今日又拿着开水烫妾身,所以才罚她跪在院子里的。”
阮禄坐在她的身边,只牵起她的手,细细的查看她的指尖,见果然有一丝的红,便露出宠溺的笑来,“将她的棉衣脱下来,让她跪着,只冻死了才能解恨呢。”
青栖未曾想到阮禄就不呵斥她,竟还这般的纵着她,不由得面露欢喜的神色,“多谢世子殿下。”
连枝儿正在倒茶,只听闻这话,手里的茶杯几乎跌在地上。
阮禄冰冷的目光旋即扫了过来,“你去吩咐。”
连枝儿领命下去了,只走到外面,却见珍盈还跪在雪地里,脸上白的如同一张纸,连半点的血丝也没有。
听到脚步声,她猛抬起头来,急道,“世子殿下可要让我起来了”
“世子殿下让你将棉衣脱下来。”连枝儿脸上有了一丝的怜悯,“你活不过今晚了。”
“都是那个女人挑唆世子殿下的。”她拼命的想要站起来,但还是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我要见世子殿下……”
“她现在是世子殿下心尖上的人,你凭什么跟她斗?你进去之后,只能是死的更快而已。”
“不……”珍盈泪珠滚落,却如何也不肯认命,“是你和青栖要害我的,你们一直恨我。”
“我从没有恨过你。”连枝儿说的是实话,她们这些流放之人,皆是被她们北凉人所连累,家破人亡,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嫉恨呢。
等连枝儿拿着那棉衣去屋子里复命的时候,孙升已经派人将明日的喜袍给拿了过来,因为毕竟是纳妾,只是浅红色的嫁衣,但红艳艳的颜色,连枝儿只瞧了一眼,便不由得伸出手,去触碰她柔软的绸缎。
“怎么?想穿?”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连枝儿忙回过头来。却见阮禄那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连枝儿咬了咬牙,“奴婢不敢。”
阮禄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复杂,“谅你也不敢觊觎。”
说完这句话,却是良久的沉默,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世子殿下,这便是明日的喜服吗?”
连枝儿微微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屋子里。
第二日天色刚亮,连枝儿便已经起身了,却见四处已经挂了红艳艳的灯笼,在冰天雪地中,却带着异样的凄美。
昨夜又是一场暴雪,连枝儿踩在厚重的雪上,脚下却吱呀作响。
等她来到正院里的时候,却见那些奴才们正从雪里面扒拉出一个冻僵了的人来,连枝儿还是停住了脚步,却见珍盈蜷缩着瘦小的身子,连死得时候都是那样的痛苦之色。
阮禄此时正从屋子里走来,见她一直盯着,便冷哼一声,“她不是时常欺负你吗?怎么心软了?”
连枝儿并未回话,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丝的复杂。
“你当真不愿意嫁给本世子?”他问道。
“您今日要纳的人在屋子里,奴婢虽不知您谋划着什么,还请您以后好生的对她。”
阮禄看了她良久,好似终于放下了什么。“连枝儿,下辈子若你生在北凉,便永远不要来中原,本世子再也不愿意见到你了。”
他丢下这句莫名的话便走了,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
连枝儿这才转身进了屋子里,却见青栖已经穿上了那件嫁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不是极美,却自有动人之处。
“青栖。你可觉得漂亮?”她站起身来,让青栖细细的瞧。
“很漂亮。”青栖笑着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了。”
“这算什么?”青栖的脸上凝着笑。“瞧见外面那个人了吗?我心中痛快的很,比的了天下的奇珍还要高兴呢!”
连枝儿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只是淡淡的拿起一枚朱钗,插在她的发鬓间。
谁知青栖见了,却一把将那朱钗给拽了下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这东珠的钗环俗气的很,怎么能今日戴,你是怎么想的,竟做这样的蠢事。”
她声音里带着怒意,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况且世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喜欢,分明你就是故意的。”
连枝儿一愣。
青栖这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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