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尚未说完,却见连枝儿已经冲着阮禄屋子里方向跑了过去。
珍盈刚添了一盏碧螺春茶,只泡了几遍出了色才端过来给阮禄。
阮禄却正埋首在桌案前写着字,珍盈瞧着他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的悸动,只想着能侍奉这样的人,竟是这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他的头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只用纱帛包着,隐隐的还渗着血,而他却浑然未觉的模样。
“世子殿下请用茶。”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然后用双手将茶水给奉了上去。
阮禄并未抬眼,正伸出手去接茶,却见屋子的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然后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踹他的门,霎时他怒不可遏,只抬眼瞧过去,却见连枝儿发髻松散。衣服皱巴巴的,唇角上隐隐的还有血迹,连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儿。
他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头的怒意也消减了大半,难得的带着几分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然而连枝儿却连正眼也不曾瞧他,径直的走到珍盈身边,一把死死的拽住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把东西还给我!”
珍盈有些不知所以,但被她猛地一扯,手里的茶却落了下去,连同着茶碗,一并全部落在了阮禄的衣衫上。
阮禄气急之下将手里的狼毫猛地摔了出去,溅起来的墨汁弄得三人身上都是,他的喉咙微微的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的寒意,“真是反了。”
连枝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做出了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竟在拔了老虎的胡子了,可阮禄哪里又是好惹的,忙倒退了几步,跪在地上,“世子殿下恕罪。”
珍盈也吓得六神无主,也跪在阮禄的身边,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
此时听到动静的福双也匆匆忙忙的赶来,瞧见屋内三个人狼狈的模样,心中怀疑莫不是三人打架了不成?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福双忙过去,拿出帕子替阮禄擦拭起来。
阮禄站起身来,眼中露出森冷的光来,只瞧着连枝儿,“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说出来本世子便饶了你。”
连枝儿深吸一口气抬头道,“没有。”
“那就一并出去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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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与珍盈跪在雪地中,冰冷的风刀子似的往他们的身上刮着。
她已经问出了那玉佩的下落,青栖只赶忙去找赵鬃去要。
珍盈气的脸色惨白,只怒骂道,“你发什么疯,不过是个玉佩而已,竟那般的重要吗?”
连枝儿瞧着远处落在枯树上的斑鸠,拼命的挥动着翅膀,掀起阵阵的雪霰子。三年来她一直想着施染,却发现自己竟忘记了他的样貌,只记得他是那样纤尘不染的人。
而她与他曾有过那一夜的缠绵,而他明明答应过要跟着她一起去北凉的,可他却失言了。
倘若不是他。她现在一定在北凉,或许已经嫁给北凉的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相夫教子,潦草的过完一生。
阮禄站在窗旁,雪光透过窗棱照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脸却越发的显得冷凝。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那单薄的人影上,却见她摇摇晃晃的跪着,好似随时都能被风刮跑了似的。
这让阮禄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身着北凉的裙子,头戴流苏帽子,好似天边的朝霞,那般的璀璨夺目。
站在一旁良久的福双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奴才已经悄悄的问过了,是那珍盈拿了连儿姑娘的一块玉佩,连儿姑娘急着跟她要呢,这才冲撞了您。”
“福双,有件事要问你。”阮禄的脸色很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奴才一定知无不言。”福双将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作响。
“你若是女子,是愿意嫁给本世子还是施染?”
福双一听这话,也来不及多想,只有由心的道,“自然是要嫁给世子殿下的。”
“哦?”阮禄挑了挑眉,眼底有了一丝的波澜,“为何?”
“论身份,您是长公主的嫡子,身上亦是有皇室的血脉。论地位您是世子。而他不过是个大学士而已。”福双越说也激动,只恨不得自己变成女子,嫁给阮禄,“最重要的金银财帛,咱们公主府砖缝里的钱扫一扫,都能抵得上他十辈子的俸禄了。”
阮禄点了点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赞许的神色。
然而福双却不知死活的接着道,“世上也只有奴才这般的想了,但在那些女子的眼中。施公子才是最想要嫁的,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辈子都让人可望不可得的存在。”
阮禄语气有些不悦,“那本世子是什么?”
“世子殿下生的再好,也终究是俗世中的人,只整日里算计旁人,争强好胜,殿试上不过被施大人盖过了一头,便一直介怀到今日……”
说话见他竟直揭了阮禄的旧伤疤。霎时阮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动了动嘴唇,“滚。”
福双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间将心底的话给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吓得忙赶紧逃,才走到门口,却又听见阮禄阴森森的声音传来,“让外面跪着的那两个回去,本世子瞧着就觉得碍眼,今日也不必她们上来侍奉了,也不必来屋子谢恩了。”
等福双出去将阮禄的话传了,珍盈便揉着冻得麻木的腿,怒气冲冲的走了。
连枝儿还留在原地,等着青栖回来。
福双见她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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