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大概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她惹的不是兔子也不是狗,而是实实在在的大醋缸,还自带黑脸效应的那种。
“你别乱来。”
结果温染还没真乱来,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上,“你现在不是我温府的奴仆,对不对?”
“是,身份文牒你都给我了,卖身契也在官府那儿毁了,你别想赖账啊!”
“我不赖。”
温染听见这话,倒好像还挺高兴,起身从一旁的桌子那儿拿过笔墨纸砚。
“既然不是我温府的奴仆,那就是说,同我温府并无关系,是不是?”
她该说是,还是不是?
苏言犹疑了半会儿,然后怯生生地说了句,“是。”
“那好,那便是你在温府的衣食住行,都不该由温府承担,自从你拥有身份文牒起,到如今,便算你三月,吃住你都是按照寻常小姐的规制,并未让你同丫鬟下人们睡在一处,价钱自然也高些。”
说着,就毛笔一动,干净锃亮的白纸上,赫然写着——房钱,三十两。
贵倒是不贵,不对啊,凭什么给我算钱?
“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还是倒打一耙啊?”
他俩就算分手了,怎么也是她找温染要点补偿费吧,怎么变成了温染找她要了?这说出去,简直比天下第一渣还要渣啊!
但是温染却充耳不闻,算得津津有味,就连做了什么衣裳,共花了多少银子都一笔笔写清楚。
苏言愣神的功夫,就写了数十列,苏言草草一看,这就已经快百两了。
“你给我等会儿!你这是讹钱,还是敲诈啊?”
“这都是你在我温府的花销,既然你并非我温府的奴仆,便没有要养你的道理,不是么?”
好一个冷漠又绝情!
苏言一口气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就只剩下不停循环滚动的脏话,还不带重样的。
“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既然你要算清楚,那咱们就一笔笔把钱都撩出来算算!我开的‘良品铺子’,之前说好了给我一成,这钱还没到过我袋子里头呢,怎么也够抵你这些开销了吧?”
经苏言这么一提醒,温染倒真的恍然大悟,提笔一挥,又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这么好说话?
苏言凑近一看,就差没两眼一蒙黑,瘫倒在地上。
上头白纸黑字写的——良品铺子亏损,三千两。
“你抢钱啊?”
三千两银子,别说她再开个良品铺子,她就是再十个,这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上。
“我这已经是看在彼此的情分上,给你少算了,‘死玉’一事是不是出在良品铺子?而之后是不是连带着温家的玉饰也卖不出去了?要真算起来亏损,怕不止三千两。”
阴险狡诈用来形容温染,那都是客气的了。
“行啊,你要不仁是吧?那就别怪我不义,这笔账我还不起,你能拿我怎么办?”
“唰!”
骤然抖落在苏言面前的是一份合约。
这份合约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合同,上头还有甲方和乙方,对于这份合约,苏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还是当初她开良品铺子,和温染谈好了分成,生怕温染耍赖,所以熬了个通宵,秉承着公平公正又良好合作的原则。
苏言这合约里头写得很清楚,若是盈利,则她抽取每单佣金的一成,若是亏损,则由双方共同承担。
她当初怎么能想到,一个朝阳产业,还能亏损了?
“不能拿你怎么办,不过是去官府那儿坐一坐,看看这官司到底怎么判。”
苏言抄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往温染头上砸去,结果温染不慌不乱。
“或者,等你大婚的时候,我再拿着这笔账和这张纸找你夫家要去,我想他总还的起,你说呢?”
温染笑起来,如沐春风,再配上那英俊亮眼的五官,苏言差点就以为这家伙不是在说威胁自己的话,而是在问她,饿不饿。
悻悻地把砚台放下,这一砸,别说医药费了,进牢里都是有可能的。
“你想干什么呀?”
“纳兰璟查到了什么?”
“怎么,怕查到你温家头上,又被揪出什么丑闻?”
苏言也没和温染客气,毕竟这家伙现在都敢这么厚颜无耻,拿她住在纳兰家的事儿来要钱了,她还客气什么呀?
“是,所以找你打听打听,要不要提前做点准备。”
对于温染要跟着一同来滁州,苏言可不是单纯地以为是因为她,固然这肯定是其中一方面,但温染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他这么紧追着在后头,甚至连郡主被绑了,都没搭把手去救一下,全当没瞧见。
就很能说明问题,当年的事情里头,温家断然不止是扶持了吴全当这么简单。
温染的话,苏言半真半假地听着,要论谋略,她差了温染一大截,也没心思和他绕弯子。
“放心吧,真到了温家要倒台那天,不还有郡主帮着撑着么,温公子可是摊上一个好妹妹。”
“好妹妹”三个字,苏言不用明说,温染也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谁都看得出来郡主对温染到底什么意思,温染这回接了郡主这么大个人情,也就只有以身相许能还的上了吧?
现在想想,一个出身高贵,一个腰缠万贯,一个容貌艳丽,一个俊朗秀逸,当真是天作之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选之子。
这两人就该是一对才配得上人们说的,天造地设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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