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没等工作人员把话说完,就带着施青青离开了婚姻登记处。出门之后,施青青问吴道:
“你结过婚?”
“结过婚,也没结过婚。”吴道说。
“到底是结过还是没结过?”
“你很在乎吗?”
“你不嫌弃我,我肯定也不会在乎你的过去,但是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本科毕业以后曾经在齐城县一个镇政府工作过一年,后来我读研究生,毕业后到了方州学院工作。
几年前,那个镇政府的一个女同事找到我,让我跟她假结婚,办一个结婚证,好让他的儿子能以方州学院老师子女的名义上学院的本科,我碍于情面就答应了她,和她在这里办了结婚证。
她儿子到方州学院上大学以后,我们又办了离婚证。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次结婚完全是假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我就放心了,你就是心太好了。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假结婚了,因为你就要真的结婚了。你那个女同事漂亮吗?”
“她都四十几岁了,还能有多漂亮?”
“也是啊,她孩子都上大学了,岁数肯定不小了。方州学院老师的孩子不用考试就能上本科吗?那咱们的孩子以后也能上本科了。”
“也要参加高考,但是可以降低录取标准。”
“那也很好啊,考大学太不容易了。”
“现在考大学很容易,只要参加高考,都可以上大学。方州学院是一个很差的大学,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当然要上更好的。”
“我连高中都没考上呢。有你教我们的孩子,以后肯定能上一个好大学。”
吴道想说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但又想到,他和施青青已经同房,而且即将结婚,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只能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吴道想自己一个人回去拿离婚证,施青青却一定要和他一起回去拿,还说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分开,吴道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去拿。
拿到离婚证之后,两个人又回到婚姻登记处,顺利地办完了结婚证。吃过中午饭之后,他们又去拍了婚纱照。
之后几天,两个人又去买结婚戒指、项链、家具、生活用品还有结婚用的装饰品,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施青青在家中收拾房子的时候,看到了司百芳送给吴道的棉鞋还有佛珠。对佛珠,施青青并没有在意,但对那双棉鞋很感兴趣。她以为棉鞋是吴道的,就拿出来自己穿上试了试。
吴道看到非常气愤,让她把鞋脱下来,还说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碰这双鞋。施青青不明就里,就问吴道为什么。
吴道不能告诉施青青那是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孩给他做的鞋,就编了一个谎,说那是自己奶奶留下的遗物,是一个念想。
施青青这才把鞋脱下来。吴道把棉鞋和佛珠重新放好。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几天之后,吴道发现,施青青不仅做饭的水平很差,连针线活也非常差,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会。
有一天,吴道的衬衣上掉了一个扣子,他本来是要自己缝的,施青青看到以后就说她来缝,吴道就把衬衣交给她缝。
缝扣子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吴道以为施青青可以轻轻松松就缝好,他没想到的是,施青青单是往针眼里穿线就穿了两分钟,之后又非常笨拙地缝。
施青青缝好扣子,把衬衣交给吴道。吴道展开一看,扣子竟然缝歪了。施青青对他说:
“真是不好意思,我从小就没做过针线活。要不拆下来,我重新缝吧。”
“我教你缝吧。”吴道无奈地说。
吴道把扣子拆下来,自己重新缝,一边缝一边告诉施青青,每一个步骤应该怎样做。施青青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学生。
几天相处下来,吴道甚至开始怀疑,如果家中没有洗衣机,施青青是不是连洗衣服也不会。
事情越发明显,施青青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擦桌子、扫地,那是她在饭店里打工时每天都做的事情。
结婚前一天,吴道和施青青回到了齐城。施青青住在城区的宾馆里,第二天吴道再乘坐婚车去迎娶她。
所有的事情,吴道完全听从父母和杨成志的安排,他不想做任何反抗了,他觉得自己就是鲁迅笔下的孤独者魏连殳。
吴家人很高兴,吴家的亲友和参加婚宴的人也都很高兴。
此时吴河已经出院,但身体瘫痪,说话也非常不清楚,杨成志就给他买了一个轮椅。吴河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孙子、孙媳妇,激动地双手颤抖,眼睛还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吴阳、杨成志让吴道给他在方州学院和河城镇政府的同事发请帖,让他们来参加婚宴,如果大学教授、镇里的领导来喝喜酒,那场面方圆几十里都无人可比。
施青青也希望吴道能邀请他的朋友来参加婚宴,她想认识他的朋友。
然而在结婚前吴道没有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任何同事和朋友,他对家人和施青青说,他和河城镇政府的人已经多年没有来往,突然给他们发请帖,会让人觉得是贪图他们的份子钱,方州学院的老师都在放暑假,联系不上。
只有吴道自己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坎,他虽然主动提出和施青青结婚,但其实并没有做好接纳她的准备,而且他有很多顾虑,施青青终究是一个没文化、没工作的人,和这样一个女人结婚,自己现在和以前的同事会怎样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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