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茴和小枝在春风十里听墙角,听到这么重要的事,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能对花曲柳老实交代。
花曲柳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按着额角,脸色十分难看。
“我们在大堂看到苏栎被抬走,便尾随欢雨姑娘进了绿柳姑娘的房间,然后就听到了她们说要搅乱白华城的事。我和小枝真的是一听到这件事,就立马赶回来了。”白茴茴和小枝垂手站在太阳底下,脸颊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要问这世上谁最了解白茴茴,绝对是花曲柳无疑,她爹娘恐怕都没这么了解她。
要问这世上谁最了解小枝,花曲柳也能算其中之一。
现在这两姑娘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在骗你”四个大字。
“小白,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小枝还在垂死挣扎。
花曲柳太阳穴突突跳,问道:“你们进到绿柳姑娘房中时,她在干嘛?”
“她躺在窗边的矮塌上休息。”白茴茴快速答道。
花曲柳扫了她一眼,白茴茴又赶紧低下头去。
“那欢雨姑娘进房后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先停下,出事了。”白茴茴又抢答了,不过她刚才被花曲柳的眼神骇到,一时没察觉这句话有啥毛病。
“什么先停下?”花曲柳蹙眉。
“这……小枝你来说。”白茴茴学会甩锅了。
在花曲柳要吃人的目光中,小枝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嗫嚅道:“我们当时也才刚进去,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那第二句话说了什么?”
以白茴茴如今的修为,记住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颇为自己的好记性感到骄傲,昂头道:“查出来了,那日来这光聊天不干活的男人是上古妖王。”
花曲柳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白茴茴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帮他拍拍背,刚挪出半步,只听花曲柳大喝一声:“站住。”
吓得她急急收回脚。
“你要听第三句吗?”小枝怯怯问道。
花曲柳哪敢再听,那种地方的女子说话没遮没拦的,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够了,那苏栎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我亲眼所见,而且欢雨姑娘也说再不想伺候他了。”
“这些女子手段倒真了得,连堂堂崇月楼楼主都能被她们玩死。”花曲柳随口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那绿柳姑娘床上就死了一个呢,你是没瞧见,趴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着了呢。”白茴茴也随口回忆了一下。
“哦,那人可穿衣服了?”
“哪能呢?十里春风各位姑娘的床上,我们可没见到一个穿衣服的。”
小枝咳嗽一声,拉了拉白茴茴的袖角。
白茴茴抬头对上花曲柳冷如冰山的眼眸,正往她身上飞冰刀子。
完蛋。
“白,茴,茴!”
溜到葡萄架上偷吃葡萄的麻雀“嗖”的窜上树梢,稍微飞得慢的,索性掉到地上装死。
白华城中,望月台上的铃铛响作一片,惊得满城鸟雀乱飞,鸡狗乱跳,户户关门,人人捂耳。
自从白茴茴和小枝去了一趟十里春风,花曲柳已经两日没有搭理她们了。
白茴茴每日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花曲柳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全祭了小枝的五脏庙。
白茴茴每晚扒门扒窗扒桌子,可还是被花曲柳无情地扔出了卧房,最后只得去和小枝挤被窝。
眼看山重水复疑无路,小枝给她出了一条妙计。
她记得花曲柳那日与她诉苦的时候,说过女子绣花比做饭瞧着好看,眼看就要到七夕了,若是白茴茴给他绣个香囊什么的,会不会就能浇了他的心头火?
白茴茴连连点头,“有理。”
很快她又摇头,“可我不会绣花啊。”
两人半夜砸开了白夫人的房门,白夫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听白茴茴说明来意,认真道:“茴茴啊,这绣花看着简单,学起来可不容易,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从小就无心这个,每次刚坐下就抓耳挠腮,烦躁不已,我看你还是别学了吧。”
白茴茴也认真道:“娘,我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保证不会三心二意,您就教教我吧。”
白夫人眉心微蹙,捏着白茴茴的手指,叹道:“唉,娘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咳,我也不会绣花。”
“那您以前还老是数落我,说哪个姑娘家不会绣花,说我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说我以后嫁不出去,还为这事打过我的手心,呵,敢情您自己也不会。”白茴茴炸毛了。
白夫人扫了一眼站在门边上假装打瞌睡的小枝,尴尬地顺了顺白茴茴的毛,道:“娘那不是为了你好嘛,好了,不气了啊,娘虽然不会绣花,但是府里的绣娘可以教你啊,明日,娘就让绣娘去你院里手把手的教你,可好?”
白茴茴撇撇嘴,正要点头,靠在门上彷佛快要睡着的小枝,突然一跃而起,道:“不行,不能在小白眼皮子底下做这事,被他看到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岂不是要笑话你。而且,你学绣花,不就是为了在七夕给他一个惊喜,这要是被他提前知道,可没意思。”
白夫人掩嘴笑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学绣花呢,原来是为了……咳,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说了。”
白茴茴愁眉道:“那我要去哪里学?他那个人贼精,不管在哪都能被他发现。”
“我看这样好了,你们俩住到我院里来,就说我这几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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