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涯在很远的南海,小枝的生日在三月初三,为了赶在这之前找到棒槌,两人并没有时间游山玩水。
南海边有个小镇叫白沙镇,镇上的房屋都是用石头砌成,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石块堆砌在一起,竟也能住人,小枝觉得很新奇。
陆七道“这不算什么,在很远极冷的地方,还有人用冰块造房子呢。这世上好玩的事物太多了,等你解除了禁咒,我带你到处见识一番。”
“其实我现在这样便挺好的,只是我得让棒槌他们变回真身,你说他们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困在猫狗身上,该多憋屈啊?”
确实挺憋屈的,陆七想着若是自己被这样困个三千年,只怕要疯掉了,果然这些王者就是不一样。
远远能望见金色的沙滩和蓝色的大海,白色的海浪翻卷着,一层层扑上沙滩又退回海里。
海风习习,虽是正月里,可这海风吹在身上却并不让人觉得寒冷。
错落有致的石头房前,有三两妇女晒着鱼干,扯着嗓子拉家常;也有四五孩童吸着鼻涕,满大街嬉笑打闹。
有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在沙滩上修补渔船;也有满脸皱纹的老人佝偻着背,坐在屋前的条石上晒太阳。
这个镇子,生机勃勃,又平静祥和。
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打量着陆七和小枝这两个外乡人。
这个镇子上,不时有外乡人路过,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像陆七和小枝这般相貌的,却是极少见到。
陆七寻了几个人问路,却都道没听说过落羽涯,这便奇怪了,莫不是寻错地方了?
父君自是不会骗他,那便只能是这镇上的人也不知鬼冢这个神秘门派的存在了。
“咦?”
“怎么了?”
小枝指着不远处一座石头房子前,一个不时拿眼偷瞄他们的老妇人,拧眉道“那位老大娘,我好像在哪见过。”
陆七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靛蓝旧棉袄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梳到脑后,用一支银簪绾着,皱纹在干瘪的脸上雕了一朵秋菊花,额头上的褶子尤为深刻,这是愁出来的。
为何发愁?
自然是又看到了那个让她愁白了头发的小姑娘。
老大娘见两人发现了自己,不等他们近前,赶紧挪着小碎步,往镇子外一路小跑而去。
这腿脚倒挺利索的。
小枝正要开口招呼,没想到这位老大娘见她看过来转身就跑,小枝到嘴边的一声“大娘”,被湮灭在了海风里。
这老大娘好生奇怪,陆七和小枝自然是要跟上去问个究竟。
老大娘一路小跑,一路回头张望,也不知是希望他们跟上来呢还是不跟上来?
为了看看老大娘究竟要去哪,陆七和小枝特意放缓了脚步,仿佛春日野游般悠闲自在。
可怜老大娘还以为是自己脚力好,这两年轻人竟然追不上自己。
小枝脑子里反复搜寻着这位似曾相识的老大娘,却总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
两人一路追着老大娘出了镇子,来到一处荒草稀疏的石头山前。
海浪拍打崖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爬上怪石嶙峋的石头山,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在眼前铺开。
远处的海面仿佛光滑柔软的丝绸锦缎,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幽蓝银光;近处怒号的波涛拍上礁石悬崖,卷起千成浪,只见前浪未息,后浪又至,一浪更比一浪高。
老大娘手脚麻利地爬上石头山,闪身消失在一块巨大的白色岩石后。
竟然跟丢了!
可是老大娘将他们带到这里是何意?
总不至于是此处天高海阔,风景独好,带他们赏景来了。
陆七和小枝四处查探,终于在石头山另一边的山脚下,发现了一间矮小破旧的石头房子。
石头房子就地取材,用的是这山上的白色石头,是以他们在山顶并没有发现异样。
石头房前,坐着一位正在修补渔网的老伯,老伯一身灰黑脏旧的棉衣,照理说,海边渔民常年风吹日晒,肤色应该偏黑才对,就像白沙镇上那些人。
可是这位老伯,脸上却格外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久了一般。
陆七问道“不知老伯可有见到一位老大娘从此地路过?”
老伯眯着眼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哼道“那老贼婆就会给我找麻烦。”
听这话,是相识的。
陆七又问道“不知此地可是落羽崖?”
不是老贼婆的债主?老伯眼角的皱纹往上挑了挑,神色莫测地看着陆七,道“两位并没有阳鬼引路,不知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阳鬼想必就是那些暗桩里的引路人了。
不等陆七回答,老伯却很快低下头,十根粗糙的手指握着木梭熟练地在破旧的渔网上翻飞。
既已到此,来路如何,又何须多问。
“两位若是昨日来此,我还能给你们指个路,今日却是不行了。”
陆七皱眉道“为何?”
“那边传了话来,这段时间,所有的单都不接,亦不许带人过去。”
那边,想必便是幽檀山了。
“老伯可知这其中缘由?”
“老朽不过是个靠海吃饭的渔民,怎会知那边的事,如今这海上不太平,两位还是赶紧回吧。”
“我们既已到了这,还望老伯指点一二,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才好断了念想。”
老伯叹息一声,老贼婆定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他们从白沙镇引过来,道“年轻人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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