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宫中办了一场夜宴,欢迎远道而来的三国使者,接风洗尘。
宴会酉时开始,申时一过,陆陆续续的大臣带着家眷就入宫了。
容若坐在静王府的马车的时候,还在思考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来参加宴会,还不如回家补个觉呢。
这几日一心扑在断臂的伤者身上,容若睡眠严重不足,这会儿眼皮子还在打架,撑都撑不起。
一般宫里的晚宴菜又冷,吃也吃不饱,容若支着下巴懒洋洋道:“除了西凉那个公主,还有哪些人?”
“西凉清王,北狄大皇子,东岭陆相。”绿雀的回答永远简洁,没有一句多余。
听说和亲来着,王爷和皇子倒也正常,只是……
“东岭怎么来的是丞相?”
绿雀一板一眼道:“东岭皇十九岁登基,至今无子。”
容若明白了,还是个年轻皇帝啊,不过她也不大感兴趣,所以没有接着问下去。
“姑娘……”绿雀想了下,还是说道:“三方来者不善,小心。”
容若挑起一边眉头,思考一瞬,很快明白过来。
先不说福善公主和她之前就干上了,说不定在宴会上作妖,剩下的两国不管是看戏也罢,别有用心也好,总归不可能那么好心。
而大昭这边,其他人还好,就是她这个异数很容易叫人拿出来针对,谁让她无权无势还顶着静王未婚妻这么大一个名头呢。
容若搓了一把脸,脑子清醒了几分,头更疼了。
“见机行事吧。”容若这么说着,心道要是没人惹上她,她绝对平安无事的吃一顿饭就走。
容若和慕北辰是分开走的,慕北辰早她一个时辰入宫,这会儿她到了宫中,还差一些时辰,就在靠近宴请宫殿时,找了个地方避开人群等着时间到了再进去。
只是她要避着人,偏偏有人也看中了这里人少偏僻,靠过去,就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声音压的很低,好像夹杂着争执。
对于京中这些家族,容若向来不大接触也没放在心上,看到这里既然有人了,就对绿雀使了个眼色,两人朝一个中心湖走过去。
湖上架了九曲桥,婉转而行,上面白玉砌成的围栏还摆了鱼食,容若丢了一颗下去,鲤鱼蜂拥而至,哄抢一空。
喂了一会儿,容若就觉得没趣,懒散的斜靠着,眼睛半眯,可以看出眼角带出的一点困倦。
正被西移的太阳照的昏昏欲睡,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容姑娘,你来了。”
容若抬了抬眼皮,转过头去,来人温婉宁静,眉宇间藏着一股子书卷味,正是许久没见的陆思茗。
陆思茗看到她回头,却着实愣怔了好一会儿,面部有点尴尬,“抱歉,认错了……”刚才看背影,像极了容若,怎么转过头是陌生的脸。
陆思茗下意识的看向容若身边的绿雀,还有这个侍女,也没错啊。
容若发现陆思茗倒是憔悴了不少,大体是因为今日的宴会还特别上过妆容,但是很难掩饰眼睛下的黑眼圈,以及整个人给人带来的那种颓败的气息。
想到太子落马,被封了个京城中人人耻笑的慎王爷,前太子妃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没认错。”容若出口,声音清棱棱的,很有辨识度。
陆思茗惊讶,随后又笑道:“本妃合该想到的,哪里是静王爷朝秦暮楚,只不过……真是没想到。”
两人就站在湖边喂鱼,偶尔随便交流两句,陆思茗问起她的这张脸时,容若随便说了一句:“过敏发炎,怕吓到你们。”
陆思茗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倒是没有细想,要真过敏那么简单,容若神乎其技的医术居然都看不好?
容若略略抬眸,往陆思茗过来的方向看了下,从刚才那个僻静处过来,只有一条路,所以在那边说话的男女是前太子和陆思茗?
“我今天看到你,是想跟你道谢,顺便道歉。”时间过去小半年,可是陆思茗还记得当初的事,不管如何,都是因为她容若才遭遇平白冤枉,受了苦刑。
陆思茗比以前更加纤瘦,好像风一吹就倒,她低头笑了下,笑容带着几分苦涩,“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得,我现在是想开了。”
容若看了看她,不知道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陆思茗在中间也算是受害者,若叫她原谅一个凶手,她绝对不会,但是对无辜的人,容若也不会牵累,“跟你无关。”
陆思茗听容若这么说,更加惭愧,要不是她苦苦请求容若保胎,后续不会发生那些事。
“治病,救人,医者的本能。”容若说着,清淡一笑,如云一般,随时吹散。
陆思茗却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恍惚了一下,嘴角挂起得体的温婉笑容,“宴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容若让开一步,“王妃先请,我再等等。”
陆思茗倒是明白了什么,“你在等静王吧。”
容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和陆思茗之间算不上朋友,不过当初见了两次,加上她曾经替自己出言,因而对她有些好感,只是那淡的算不上什么的情分,总归还是在皇家这个充满了算计阴谋的地方全都被冲散了。
“慎王妃好似有话和姑娘说。”陆思茗离开后,绿雀沉吟着说道。
容若轻笑:“她没开口,就说明还是个聪明人。”
陆思茗能和她说什么,不外乎和前太子有关,或许是找她带句话给慕北辰,也可能是其他,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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