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晚风吹过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遵循生长规律自由发展的林木杂乱而密集,成堆的枯叶被雪地掩埋起来,只有踩上去时,才能感觉到它们安静的存在。
黑暗的帷布已经拉开,将整片天地罩的严丝合缝,无边的黑夜里,万物沉睡。
可突然的,一束微弱的火光摇曳了一下,慢慢的稳定下来,然后越烧越旺,直到最后照的整块洞口都红彤彤的,外面凌乱的被风舞动的树杈影子重叠在火光中,如魅影夜行,诡谲怪诞。
山洞里,容若低头看着磨破手指皮的十根手指头,心中叹口气,原来钻木取火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索性火生出来了,她把事先捡过来的干枯枝堆放到一起,让火堆烧的更稳固点,才脱下身上的外衣,用一根木棍顶住了靠在石壁上烘烤。
容若感觉自己把慕北辰从寒潭边拖到这里,已经用完了她的洪荒之力,此刻虚脱起来,一动都不想动,但是不动的话,只能穿湿衣服睡觉了。
等她把自己只脱的剩下最贴身的内衣裤时,看了眼犹自闭目躺在地上的慕北辰,略一思考了下,就蹲过去再给他脱衣服,这可比给自己脱衣难多了。
又费了很大的功夫,满意的看着地上穿着xiè_yī亵裤的慕北辰,苦中作乐的想道,也就这种时候,这个男人能任由她摆布。
容若靠在石壁上休息,间或扔一个木头放进火堆里,能升起火不止是将寒气驱散,更重要的是她不用时刻担心有觅食的野兽过来。
人善于和光明为伍,一旦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强烈的恐慌。
累到极致,或者就没了睡意,容若就是这样的情况,她脑子里想起在水潭边给慕北辰把脉的情形,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
原来慕北辰是因为身体内的毒突然发作,才会晕厥过去。或许他从上面坠落时就已经发作,而强用内力把自己从水中捞起来,无疑是加速了毒在身体里的反应,可他依然选择了救人。
容若侧过头来,借着火光打量慕北辰,清冷的面容在昏睡中带着流露在外的疏离,像是常年覆盖在面容上的冰即使再热烈的火也融化不掉,不过那双寒潭般的眼眸看不见,他全身的冷漠到底少了几分。
容若想起慕北辰常常用他寡淡的神色,削薄的唇吐出最毫不留情的挖苦,尤其针对她的,心中不服气,用手中的木棍戳了戳慕北辰的脸,叫他再冷嘲热讽!
这动起手来,容若就停不下来了,挪动了一下身体靠过去,低下头没有任何压力的打量起来,这个男人醒着的时候无疑是雍容矜贵,清华绝艳的,从内而外的冷,甚至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心,但是他入睡了,还是那副内敛的贵气,在火光的渲染下,洋洋洒洒的挥发出来。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上位的王者,容若用手指头戳了他的眉毛一下,勾起嘴唇笑起来,若永远这么温顺的像小兔子……好像她也受不了。
“好矛盾的人啊……”容若低低的叹息在火花噼啪的炸裂声中化为无形,她坐了回去,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压在手臂上,心想着,这句话也不知道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慕北辰。
下半夜,衣服终于烤干了,容若也觉得困意上来了,她先穿好衣服,又不想再花费大力气帮慕北辰穿衣,索性把他的袍子直接盖在身上。
等她弄好了要直起腰时,慕北辰突然拽住了容若的手腕,容若以为他醒了,喊了两声,却见他依旧陷入沉沉的睡眠里,不由得摇头,这个人是被迫害妄想症晚期吧,就是昏迷了身体都带条件反射。
容若打算从他手里抽出来,却不想太紧了,根本动弹不了,“算了算了,今晚就这么凑合一晚吧。”自暴自弃的想着时,刚躺下来,就听到慕北辰喊了句什么,容若靠过去:“嗯?你说什么?”
“不,要走……”好几次后,容若终于听清楚慕北辰的呓语,很是郑重的打量慕北辰道:“不会是想妈了吧?”据说人在收到很大的打击或者重伤时,都会寻求母亲的庇护。
尤其容若想起慕北辰府邸的那副画,忧郁美丽的女子,也有个非常好听的封号——云漫,她想着,一个画像都能如此叫人魂牵梦萦,若慕北辰的生母还活着,定是她平生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吧。
容若把一只手枕在脑后,饶有兴味的想着,若是慕北辰喊一声‘不要走,母妃。’那真就是戏剧性,足够叫她笑话他一整年了,看吧,别成日里装、逼,受伤了还不是喊娘,跟没断奶的奶娃娃区别不大。29gg
“不要,不要走……”容若侧过头来躺着,正等着母妃两个字,不其然的,从慕北辰的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却叫她着实愣怔了好久好久——
他说:“不要走……容若。”
第二天,从下半夜开始的落雪到了天明依旧没有停的迹象,使得山崖底下的世界更加安静了,静听都是白雪簌簌而落的安宁。
容若冒雪跑了一趟外面,回来整个人落满了雪,在山洞门口抖落好多,边拍着发顶的雪花,走进来时,意外对上一双寒沉沉的眸子,不知怎的,昨晚的话从脑海里陡然炸出来,使得她心口漏跳一拍,“你醒了啊?”眼眸避开对方,走到火堆旁,把兜在身上的东西洒落到地上。
除了一些能在附近采到的药草,还有几个野果子和一窝鸟蛋,本来还能捕几只鸟的,就是怕耽搁的时辰久了,若有些动物闯进山洞,慕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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