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时辰后的拍卖,流芳斋门口再次聚集起人来,真正能拍的起的人少,大多是凑过来看热闹的,这其中不乏几个心存侥幸来见识见识。
不多时,沿着流芳斋三里地之内围了个水泄不通,人都站到桥头了,还有的干脆上了树,一些过路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秉持着哪儿热闹往哪儿走,也都围拢过来,这样一来,很快的,那片地方热火朝天,在寒冬雪地里,竟是不亚于夏季的喧哗。
凑在前头的是一群妇人,若是糖丸看见了,定能瞧出来其中一个蓝布衣的女子刚才就在此,原是她们几个闲着没事,居然一直没走,留到现在。
三个妇人一台戏,这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嗑嗑瓜子,闲话家常,从流芳斋的九霄玉露丸聊到这阵子到处招人入教的白鹤教及红蛛教,最后说到桥东的张生和桥西的柳小姐怎么样的被棒打鸳鸯,聊的最起劲时,突然天空一片阴影罩下来。
蓝布衣的女子瓜子含在嘴里还没用力,猛的感觉嗖的一阵凉风袭来,她凭着下意识一抬头,往后一退,脚踩在后面的一位大娘脚背上。
“啊——”大娘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杀猪声。
蓝布衣女子被一颗瓜子噎着,弯腰呛了半天,好不容易把瓜子吐出来,忙不迭跟大娘道歉,谁知大娘看都没看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她的身后。
“啥?”蓝布衣女子纳闷的回头,这一看,惊出一魂来,“啊!死人啊——”
骚动过后,有大胆的过去掀了掀地上的人,“没死,憋过气去了,来个人掐一下人中,马上就醒了。”
被踩脚背的大娘撸起袖子就是干,粗糙黝黑的面庞满是朴实坚毅,她一张蒲扇般的大手挥开几个胆子小的小姑娘,中气十足道:“让我来,我们村的人下地的时候但凡有个谁中暑,全都是我给抠醒的。”
其他人纷纷让路,大娘很是有架势的走到最前面,人们自然形成的一小片圆形空地中,她蹲下翻过趴地的女子脸来,直接就上手,动作娴熟的诚然如她所说,干过不少回了。
蓝布衣女子怯怯的越过大娘肩膀看过去,这一看,惊讶道:“咦?她,她不是刚才用了雪花润肤膏的那位姑娘,怎么脸又变回去了?”
这一说,其他人全都凑过去看,看完发现,果然就如蓝布衣女子所说的,长满了斑的脸像个滚满黑芝麻的麻薯,就是眉心那颗黑痣没了,留下个浓黑的印子来。
“怎么回事?”
“难道雪花润肤膏的功效是暂时性的,等不用了就不行?”
“那得多囤几瓶才行啊。”
“你们傻不傻,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买这玩意儿干嘛,我买它几斤白粉抹脸岂不是更加便宜。”
……
众口烁烁,大家意见不一,倒是地上的女子哼哼两声,悠悠转醒中。
就在这个时候,流芳斋的屋顶上传来清悦空灵的嬉笑声,笑中有铃铛叮叮合奏,话语随着风送进每个人的耳朵中,“哈哈,中原人都是笨蛋,全都让人骗啦,这又不是她的脸,当然怎么变都可以啦。”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上的人是谁,又听到这样的话,脑子都有点不够转。
不是她的脸是谁的脸,变脸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还是有明白人的,其中一个稍微有点见识,在江湖中闯荡过两天的小厮跳出来道:“莫非她脸上有面具!”
“面具啥啊,妮子脸上光滑着呢。”掐人中的大娘说着话,还揩油一般在倒地女子脸上搓了一把,油光水嫩的,和她年轻时候的皮肤一样好。
小厮从人群里蹿出来,让大娘让开些地方,“你们知道易容术吗?那是江湖中很厉害的换脸功夫,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要不是我的师父是大林派的掌门……”后面扒拉扒拉说了一堆,大家已经无暇关心,都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手,一点点摸到了女子脖子后面。
倒地女子晕沉沉的,像抬起手阻止,可发现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就眼睁睁看着小厮摸到了她耳朵后面的摸个位置,手指甲一拨,‘嘶啦’一下从她脸上将整张面皮一口气扯了下来。
女子听到周围齐齐倒抽一口气,再看到小厮得意洋洋的向别人展示手中的人皮面具边吹牛,她却只能看着一切发生来不及阻止,或者说有心无力。
小厮过足了吸引目光的洗礼后,往天空中仰头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她脸上有面具的?”
“嘻嘻嘻……因为就是我把她扔下来的呗,你们中原人太笨了,不跟你们玩了。”铃铛叮叮两声,风悠悠吹过,大家还未见到屋顶上的人影,只见得一抹紫色的影子在天空如鹞子腾飞个来回,就彻底没了踪影。
“哎呀,这么说流芳斋耍的是戏法,我说怎么天底下还有换脸这么神奇的东西。”掐人中的大娘干惯了庄稼活嗓门粗的很,这一嚎让闷了小半会儿的人猛然惊醒。
“骗子!流芳斋卖假货,快退我银子。”
“呜呜~我掏出所有嫁妆本买的雪花膏,这下怎么办啊?”
“哭有个毛线用,赶紧让流芳斋的人出来啊,我们要退货,不退就告官。”
“就是啊,世风日下,这起子黑了心没肝没废的奸商,作孽哟,骗这些小姑娘的银子,那是要被雷劈的。”
“我呸!还拍卖什么镇店之宝,依我看,也定是假货,坑的就是人傻钱多的。”
……
流芳斋这回更热闹了,人们群起激愤,直拥而进,本来看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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