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日间,京中便传着一阵流言,不外乎虽然辰王当日救了落水的陈月茹,但陈月茹现在名声尽毁,过得极其悲惨,早知那日还不如别救了。
又有人佐证说辰王曾与楚家大小姐在齐香斋有争执,保不齐就是楚大小姐为陈月茹仗义执言。
又有说辰王那日是看上了楚大小姐,楚大小姐觉得他救了陈月茹却不给人家归宿,毁了人家名声,是个登徒子,两人才不欢而散。
“你说这辰王既然救了人家,何不娶了人家算了。”也有好事者这样说道。
另一人便不乐意了:“救人还要娶人家,那不如别救了。”
“这事也不是这么说的,听说那日辰王救上来人,也不送去医馆,倒是亲自让侍从救治了,这么一个清白姑娘,哪能禁得起这么多人围观呢。”好心的人也想到这点,忍不住叹息道。
辰王那日还真是抱着让楚筠丢尽脸的心思,因此才抱着她上了岸,又让众人仔细瞧到了她的脸,没想到救上来的竟然是陈月茹。
而且此时,陈月茹这三个字仿若一块狗屁膏药黏在了他的名字上。
“就是,听说那姑娘还找到辰王府去了,被赶了出来。”
“辰王当日救了她转身就走,医馆也没送去,银钱都没留些,我甚至听说,陈姑娘醒了后一直问自己身上的荷包哪里去了?”
“不会吧,辰王能是那种人?不过医馆都不送一下,枉费辰王平时的好名声了,看来不过是装的。”
总之有为辰王抱不平的,也有觉得辰王处理此事不得当的,本来就事关皇子,还有此等风月情节,在意的人真是不少,一时间传得连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
后来竟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也纳了闷,这日下朝忍不住把辰王召了进来。
“听说你救了个女子,却未曾妥善安置,人家找上门你也不见?”皇上一开口便皱眉问道。
辰王大囧,今日被皇上留下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说,颇有些心满意得,没想到是这等小事,当下已经有些窘迫:“父皇,只是小事而已,儿臣当日救人心切,考虑不周。”
“这也不算小事,现在朝堂内外都在议论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只怕有损皇家颜面。”皇上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是,儿臣这就回去给那女子一些银钱安置。”辰王内心吃瘪,想到前几日楚筠竟敢那样对他,现在连一个陈月茹也敢借着悠悠众口威逼他,当下别说多么憋屈了。
“那女子丢的是颜面清白,你给她钱算什么!”皇上略有些无语。
这个儿子以前看着极为省心,虽然母妃势力薄弱,但为人勤勉好学,还算有些悟性,怎么现在看来越来越不成器了。
给她钱算什么?岂不是更坐实了辰王坏了陈月茹名声的传闻,还让百姓都以为达官贵人,皇室宗亲只要花钱,什么事摆不定?
虽然这是事实,但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让百姓对皇室观感变差,简直是得不偿失。
皇上无奈地看着理解不了的辰王,已有些不耐烦道:“不过是一个女子,你封她一个侍妾,给她一个归宿,这不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辰王咬牙道:“可是她什么身份?”
求娶楚筠被拒已经让他丢尽了脸面,现在还要收一个这么丢人的侍妾,京中的名门子弟要如何笑话于他?
“够了。”皇上已经彻底失望了,挥手道,“这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皇室颜面的问题,朕想好了,你不用封她为侍妾了,而是要封她为侧妃,更显得我们皇室体恤百姓,天恩浩荡。”
让陈月茹当他的侧妃?
辰王攥紧了拳头,但皇上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行了礼退身出去。
……
次日,陈家。
自从没有楚国公府的接济,陈家的日子是越过越难受。虽然楚天阔答应了陈月茹给她一笔嫁妆,但没嫁人,这嫁妆总归落不到陈家手里。
杜氏这些年习惯了坐吃山空,也没攒下什么钱,本来打算找自己娘家贴补的,结果现在她弟弟杜管事因为陈月茹被扔进大牢了,杜家也彻底不认他们家这门亲戚。
陈长志还一天从家里要钱去喝酒,自从陈月茹落水丢了人,他出门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他以前可是秀才,后来又借着楚国公府威名,那些人哪个不是尊称他一声陈秀才的,恭恭敬敬的。
现如今呢?真是丢了陈家祖宗八辈子人了!
陈长志此人,说得好听些是清高惯了,说得难听便是自私自利,毫无亲情之徒,因此杜氏现如今说要把陈月茹嫁给王屠夫,他恨不得举双手赞成,立刻把这个女儿送走。
因此这一日,杜氏拉着哭哭啼啼的陈月茹,要她去王屠夫家相看,陈月茹自然是不愿意,泪水把往日娇柔的面庞打得憔悴,只哭喊着:“娘,我可是你的亲女儿,那王屠夫是什么粗贱人,你要把我嫁过去?”
杜氏啐了一口:“什么粗贱人,你以为咱们现在还是什么豪门?若不是你去做那些丢人事,楚国公府能这么不认咱们,你赶紧乖乖给我过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陈长志在后头推着陈月茹,冷冷道:“就是,快走,别丢我们陈家人了。”
陈月茹没想到父亲母亲如此绝情,当下真是心也碎了,两只脚死死地蹬住地面,也不顾那些小姐娇柔仪态了,只是和杜氏、陈长志推搡博弈着。
幼弟陈立此刻正咬着一块肉脯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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