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的时候,周浩然才姗姗而来,给我们带了冰水和雪糕。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胡明明单独聊天还很自然,有第三个人就觉得不自在了。我抱怨着周浩然让他抓紧抬柜子,胡明明非要帮忙,于是三个人生拉硬拽,把档案柜挪到了窗户前。
吴经理上班的时候对我们重新布置办公室的辛勤给予口头上的褒奖,但还是让我们把资料柜挪回去。胡明明发挥特长,说了一大堆理由,都没能管用,于是三个人又生拉硬拽,把柜子往回拖。
白折腾一番后,办公室里最大的变化就是少了一盆窗台上的绿萝,阳光透过干净的窗台撒进来,胡明明立在光晕中显得更加显眼……。
下午有点犯困的时候,趴桌上迷糊了会儿,吹着空调里的徐徐凉风,脑子里冷飕飕的荡过一页页伤感诗词。鬼使神差,我竟然给胡珊珊发去一条微信,一个多月了,我还是忍受不了思念的折磨吧!
“大珊珊,对不起!”
胡珊珊很快回复道:“我以为你死了呢?”
“也差不多了”
“怎么了?”“你无缘无故又跟我说话了,不太对劲哟”“你现在哪?”
“我在山东”我说。
“你去山东做什么?又见网友吗?”
“工作呀!”
“噢。差点忘了你们没有暑假”
……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胡珊珊没有责怪我,虽然我知道她心里可能有恨,但这些可能并不重要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太阳正劲,周浩然让我陪他出去拿快递。快递小哥找不到忽然冒出来的水晶宫,把快递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的快餐店门口。
拿到沉甸甸的快递包裹,我心情繁重,预感腐朽的生活即将在劫难逃。
六点下班,回到宿舍啥事没干,就拆开包裹欣赏传说中的国粹。
等到张鹏鹏和徐浩相序回来,周浩然不由分说的把他俩按在桌前,掷骰子定规则,迫不及待。一时间肖寂多年的民居像是热闹了起来,搓麻将的哗啦声一直响到深夜。
我的牌技很烂,只是小时候站麻将桌前偷学过。每到过年期间,家里的大人都热衷于这项活动,我给他们倒水,可以混几个零花钱。后来在麻将桌前站久了,也就沾染了它的腐气。
周浩然有个坏毛病,打麻将的时候嘴里必须叼根香烟。看着乌烟瘴气的宿舍,我仿佛产生了错觉,又回到了端茶倒水小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三元两元的好处就能把我收买。
打牌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看到时间就这么浪费掉了,只有我和张鹏鹏感到惋惜。不同于徐浩的积极,我和张鹏鹏反而有了共识点。
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手机,即便打牌也在手机里打,所以周浩然完全高估了这项活动的魅力。加上我们的态度不够积极,烘托不出那种纸醉金迷的氛围吧!到了最后,周浩然也才发现其实没多大意思,跨越半个中国奔赴而来的麻将,自此冰冷的摆在了桌子上,与岁月一同沉淀。
七月十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一大早禹城就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拂袖间挽不来一丝凉风,干闷的叫人窒息。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机械的拍打电脑,抄录各项无关紧要的预案。忽然吴经理揣着大肚腩晃了出来,扣了扣罗倩的桌子,让她和胡明明去市里拿彩册。
不知道罗倩是有心还是无意,公然抗旨不尊也就算了,说了个子虚乌有的借口,把挑子一横,往我肩上按。
我还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吴经理就已经同意了,钥匙串叮铃一声落我桌前,待我转回头,吴经理又揣着大肚腩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股子汗味,悠然荡存。
单位的公用车是吴经理从肥市开过来的,性能各方面都太旧,能挨到这里,已经是它的造化了,可能这趟差跑完,就该报废了吧。
胡明明坐在副驾驶,我提醒她系好安全带,但说完我就后悔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她那制服下勒出的紧致曲线,总是不经意地吸引视线,让我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
禹城市并不大,却遍地繁华,车水马龙。河流穿越城市,公园绿地与高楼大厦并进……
我在心里赞美着这座城市的建设格局,胡明明东张西望,忽然指了指转着摩天轮的公园,让我看。
我撇去一眼,说天下园林殊途同归,能有什么特别的?还不就是栽点树、挖个沟、摆几块石头搭个桥?……
胡明明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消极,烂漫的面容变得阴霾,提了提秀眉,没再找我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偶尔侧脸看我一眼。
文印公司的常经理很热情,让工人把彩册往车后箱搬,自己摆好茶具,殷勤的招待我们。
胡明明开始拘谨,仪态规范的坐落我旁边,始终不好意思去拿人家沏在面前的茶盏。
我就没那么多的矜持了,虽然不懂什么茶道,但口渴喝水再自然不过,也就有样学样的抿了一口。
春茶甘甜,混杂着徐徐苦香,惹人神清气爽甘香伊人。就是茶盏太小了,我这样囫囵吞枣一饮而尽,喉咙里甚至还是干的。
寒暄了几句,工人已经搬装完毕,但就在起身告辞的时候,胡明明忽然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这微不足道的动作别人可能都不会察觉,却使得我浑身一怔,下意识里瞅她一眼。碍于情面,我保持着镇静,没有去挣脱,就这样让胡明明傍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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