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小姐,想救少爷他们,恐怕仅靠我们几人,哪怕是下到河中也唯有……不对,等等,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先前拉住金月儿的朱岩章原本同样是满脸愁容,却是猛然间想到一事,眼中露出些许惊喜道,“二小姐,少爷他们或许有救,咱们再往前数十里,便是这沉水河的拦腰处,那里有一座长约百丈的石拱桥,在桥的另一头,有一间沉水河神庙。”
“我年轻时曾多次游历途经此处,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民间传闻,那间庙中的河神金身很是通灵,若是沉水不超过三日,亲近之人去那河神庙中烧香叩拜,只要心诚,不出半个时辰,那沉河的不管是人还是他物,皆会自岸边浮出,且安然无事。”
“章伯!”
金月儿娇喝一声,已然有些赌气的嫌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与我讲这些灵异传闻,若阿牛有事,我也……”
“二小姐,其实此事并非传闻。”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汉子胡言适时出声,很是坚定道:“二小姐,此事,我曾亲眼所见。”
这一下,不仅金月儿,就连黄福与朱岩章两个老人都是向着胡言望了过去。
他们二人,虽然行走江湖大半辈子阅历丰富,但关于这沉水河的传闻,也只是当初的道听途说,而胡言竟说自己亲眼所见,看其表情还煞有其事的样子,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三人虽都是飞燕剑庄老一辈,而今又同为车夫,但寻常时候,这个不过四十出头的高大汉子很是沉默寡言,哪怕与他们,也少有搭话。
对上几人的目光,素来少言寡语的胡言只得如实一一讲道:“其实,未和家中父母流离至安庆县城之前,我便是此处人氏,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习武,也不过陈公子那般年纪,村庄距离那沉水河神庙不过二十里地,村子虽不敢以渔为生,但和这沉水河挨得近,逢年过节村里人都会结队去拜上一拜。”
怕是几人不信,胡言想了想,又道:“我九岁时,曾有一同村村民家中的孩子贪玩掉入了河中,转眼之间,便沉入了河中,那家人中有老人说这是河神老爷打瞌睡醒来饿了要打牙祭,便宰杀了家中牲畜买了香烛带着一家老小去到河神庙中祭拜,等这家人走出河神庙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孩子正光着脚丫子坐在河边戏水,一点事没有。”
“我十二岁时,也就是去安庆县城的前一年,此事我记得最为清楚,定水桥那头八十里外便是凉城所在,当时,有一个城中富人纳妾,锦锣旗鼓五花马红头花轿排场极大,然而过那沉水河神庙前未曾停步上香,去时过桥无恙,归来时,在那桥上时突然吹起一阵大风,硬生生将那轿子连同轿中新人吹入了河中。此后,那位腰缠万贯的富人一连在沉水河神庙烧香数日,各种稀世之物金银珠宝一股脑往那庙外的功德箱里捐,三日过后,此事方才善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花轿踏水而来,打开一看,轿中新人依旧是那新人。”
胡言此话一出,三人已然尽信。
不过,金月儿却是沉声道:“言叔,你的意思是,此事并非这沉水河的古怪,而是那沉水河河神在……”
“嘘!”
胡言竖起一指,连忙低声打断道:“二小姐,此话,说不得。”
众人默然,脸色依旧凝重,而金月儿,脸上已经阴冷得快要挤得出墨汁。
若真是这沉水河神在作怪,那,管他河神河鬼,若是拜之无用,她金月儿就算是砸了那河神庙,也要将几人救出。
不容等候,金月儿也不再去说那些,直接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连夜启程,尽快抵达那河神庙所在,就容我,好好诚心实意的拜一拜这位沉水河神。”
只是,在场三人任谁都听得出来金月儿说这话时明显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莫不成,是因为与那桀骜少年相处久了的缘故?
可他们哪里知道,如今的金月儿早已经不是三人眼中的入流江湖武人,而是一位一阶灵修,虽只是一阶,却是连几人中原本最强的陈青牛都不一定会是其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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