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你要知道,没有人能在长安内,在陛下的眼皮底下随意把人带走,哪怕是我也不行!”
冷不丁的,安定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长安城内,十万禁军,戒备森严。
别说是安定侯了,就连平南王回京,也只能带三千兵马进京。
“我只能带一千虎卫,而且期间的七百人还需驻扎在城外。”
席远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定侯说道:“叔父不会是以为我要劫狱吧!”
安定侯想起太子身边,带给自己手书的侍卫,笑着摇了摇头。
能把自己的耳目眼线伸到皇宫里,想必不会蛮干。
“我有些好奇你现在的手段,不过我不会多问,不过,既然你有如此本事,又何需用我?”
席远修吃完碟子里最后一块香菇,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回道:“我需要您一个态度!”
安定侯说道:“站在相国大人这边?”
“不错,您无需出兵,更不用武力要挟,您只需要回京后第一件事,亲自登门到席府!”
席远修认真的看着对方。
一个前任相国的旧部,如今的一品军侯,回京后不面圣,先去罪臣旧府拜访,不言而喻。
安定侯凝神看着席远修,说道:“这与出兵又有何异?”
“可是您不要忘了,长安已然不安!”
长安已然不安,六年前的席芳入狱,三年前的安定侯染雪絮毒,长安早已不安。
可那位陛下像一无所知,也可能是真的像传闻所言,命不久矣。
坊间有诗人言:春宵苦短日,君王不早朝。
除了盐案之事,距上次早朝,已是三个月前。
如今的景帝并未后宫三千,因为一个皇后娘娘就够了。
可能不是景帝命不久矣,而是景国。
“你现在与王家的姑娘,如何?”
安定侯突然问住了席远修。
十年前,席远修与京城王家的小姐,一见如故。
殊不知,世间诸事,造化弄人,亚相家的小姐,与相国家的公子,又怎么能在一起。
景帝怎么能容忍所有的权,把持在一家呢?
所以二人只能以兄妹相称,并未订下婚约。
“秋怜啊,偶尔会写些书信。”
安定侯看着席远修低着头,不停在桌子上画着圈,觉得有些意思。
安定侯笑道:“不如回长安后,我代相国大人去提亲!”
席远修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对,又揉了揉耳朵,诧异的看着一时有些慈眉善目的安定侯。
席远修现在多了一个习惯,喜欢摸着自己腰间的软剑剑柄。
他不停的摩挲着剑柄,而脸上露出儿童脸上那般的羞涩神情,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
“叔父莫要打趣侄儿了,儿女情长的事,还是放在后面吧!”
“这不算是儿女情长的小事,王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在你父亲面前唯唯诺诺的亚相了,别忘了,他现在才是景国的相国!”
京城王家,三代为相,若是没有席芳,王晋理所应当的就是景国第三任相国。
只是当年谁也未曾想过,席芳一个在皇子身边的小小伴读,能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当年王晋可是也曾替你的父亲求过情,二人私交颇好,若是如今你再成为王家的女婿,想必王晋多少会相助几分!”
席远修则是对安定侯的话,有些不太认同。
“可父亲大人要是真的出狱,那这相国之位,岂不是?”
安定侯明白席远修的心思,若是席芳出狱,恐怕王晋的地位不保。
安定侯看着席远修笑道:“假使相国大人真的出狱,咱们这位陛下又怎么会让他,再登上如此地位!”
废相,立相,换相。
可谓不妥。
“这官场之中,哪个官员没有些自己依附之人,已经过去了六年,这朝中早已不是你席家的了,别说是陛下心有余悸,就是那些在朝为官的官员,也不会同意的!”
席远修对安定侯这番言论,倒是觉得认同。
在朝为官之人,别说是想往上爬一爬,就是想图个安稳,都得有个靠山才行。
王晋与柴嵩早就把这朝里的大臣们一分为二,席芳旧部早就被清扫的一干二净。
就算席芳重新坐上那个位置,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景国的军方,却还是很干净,也不得不干净。
四方军中,凉王李元言自然不用多说,老李家自己的军队,必然军律严明。
驻守北境的赵卫,曾是景帝身前侍卫,其忠心,不言而表。
南边的平南王,景帝的胞弟,更无需多言。
只有这东境的安定侯,让人琢磨不透。
也曾勤王保驾,也曾抗旨违命,但总的来说,也是忠于景国。
重要的是军方内有一项由席芳当年亲手所写的军律。
若发现有谋逆作乱,结党营私者,先斩后奏。
所以不仅是这些统帅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这条铁律,所以没有人敢把手伸向军中,军中更无人敢沾染朝堂。
席远修脸上也忍不住多了几分喜色。
“既然如此,那就还请叔父走上一趟了!”
安定侯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不过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在二人彻底放下碗筷的时候,安定侯的侍卫很自然从门外进来,做起了收拾残羹剩饭的活。
席远修瞄了瞄门外,所有戴着铁面的虎卫,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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