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整片天空,云朵像棋子一般,与这天空黑白交错。
金乌落下,明月升起,要是有诗人在此,定能吟诗好几首,不过这景色有的人是看不到!
比如此刻被一丝气机锁住的边英,像一个扎根的老树,死死的钉在了屋顶,别说抬头看天了,就眨眨眼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那名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高手,将自己在这世间除去。
在他清秀的脸上,不见些许轻松,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有几颗已经顺着脸颊,滴在了鞋上。
不过他坚信,只要对方有半点儿松懈,他就一定能摆脱。
可惜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而且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呼吸变个节奏,自己的头都能与自己的身子彻底告别。
“徐大侠收了神通吧,是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此时站在衙门口,右手持剑,左手拉着一辆驴车的徐来,听见席远修的话,把剑直接收到驴嘴里咬着的剑鞘,然后再从驴嘴里取了下来!
房顶上的三人被他这一手给惊住了,这厮连驴这种不开窍的东西都能吓住,以前不能是在金帐汗国专门驯马的吧!
席远修与刘骁二人相识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一起。
而一边没了压力的边英,则是直接半跪在地上,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在徐来收剑的瞬间,他回头,看见了那柄剑的样式,很熟悉,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还没多做思考的时候,席远修跟刘骁已经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在下边英,是献王殿下让我过来......”
“先不用说那么多,你去跟刚才牵着驴车那位大哥把这院子给我弄一下,真是的,再过两个时辰,真的能养鱼了!”
边英在屋顶上眼看着跟他说完话的席远修走进屋,心里想着,受献王的命令来这,没想到两句话没说,就开始干这种苦差事。
不过看这位席大人连殿下也不是很喜欢!
摇了摇头,一个收刀式把刀收入刀鞘,直接跳了下去,开始陪着徐来干这个苦差事,席远修与刘骁则是去了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边英觉得这种高手应该不会喜欢干这种填填补补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看见徐来整个人脸上写满了专注,一点也没有觉得这很苦,反而很享受。
边英更发现一件令他惊讶的事,这人现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内力的流动,此人对于内力的把控竟然到了如此境界。
不过他更想看刚才那把剑,他觉得自己只要能再仔细的看一看那把剑,他一定可以想起来。
他还在想徐来把剑放到什么地方的时候,被一筐子菜砸中了头,是席远修扔过来的,对他说:“把这些菜就在这院子里洗一洗吧,厨房没水了,你要是把这些忙完去后院井里打点水吧!”
席远修还对边英做出了一个你很能干的表情,大摇大摆的又回了厨房,边英拣起那一筐子菜,想着献王是不是说错了,这人可一点都不像前相国大人!
席远修自从来到这瓢城后,不像在京城,因为没有下人的服侍,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来做。
所以整个人的厨艺是突飞猛进,从连鸡蛋都不会打,到现在能把黄瓜都切成花,七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
刘骁边剥着手里的大蒜,边对正在添柴的席远修说:“今个白天可是热闹,在那个广兴楼里,太子跟献王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两人也没有针锋相对,不过那气氛,啧啧,光是站在一边看,都有些喘不上气!”
席远修往木板凳上一坐,拿布擦了擦手,扔在一边,问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吗?”
“哦,对了,朝廷里的来的那位钦差说要抽时间来见你!还有一时走的急,没有问狗的事儿”
席远修露出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有些难办啊,我还没准备去见这位呢!”
席远修看着刚剥进碗里的洁白蒜瓣,又问道。
“别的没有了吗?”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路上就没人找你的麻烦!”
刘骁听完这话,懵了,嘴张了半天才合上,问:“你全知道了?”
席远修嘴角挂着一丝得意,嘴里吐出两个字:“自然!”
刘骁此时还想着跟席远修解释为啥会在路边上光着的事儿,席远修却又接着对他说:“能瞒过盐铁使,组织人手在扬州向外长期贩盐的人,本领可是不小,听说钦差来访的消息,扬州的官员都会去送礼,不过也可能有人会去送些别的东西,为了避免意外发生,肯定会派人去截路,把你们这些人搜的一干二净!”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连那盒桂花糕都被抢走了!”
刘骁听到一干二净这个词时,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见席远修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便把那桂花糕丢了的事也说了出来!
席远修听完此话,面色却不像刚才那般好了,只是一块儿一块儿地往炉里添着柴火,刘骁见他这样,又仔细想了想那盒桂花糕除了被捏碎了,别的也没什么,又怕自己误了什么事,便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席远修的肩,问道:“那桂花糕怎么了,让你这么上心?”
“没吃上,难过!”
“嗨,我寻思怎么了呢?”
终于是在边英一个人的努力下,把喷泉给堵住了,因为石头不够用了,后院的土也不能再挖了,剩下那些只能等第二天再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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