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修并没有在意他的话,依然继续,李元桓挥手示意,让恼怒的边英坐下。
“果然,殿下跟咱们的皇帝陛下是最像的,出奇的耐心!”席远修嚼着碗里的最后一片肉,又喝了口酒,因为嘴里的东西太多,所以有些含糊的说道。
李元桓目不转睛的看着席远修,说道:“兄长如今的沉稳也颇有当年席相的风采!只是如今怎么也贪恋上这令人醉生梦死的东西!”
席远修讪笑,说道:“殿下可不是特意来我这,与我这罪臣之子叙旧的吧!”
“兄长还是叫我元桓好了,叫我殿下,听起来别扭的很。此次南境之巡,本就是年初定好的,未曾想突出此案,倒是赶巧,也想去扬州城里看一看,想到兄长在此为官,元桓自然是要来登门拜访,在这遇见了兄长也好,免得我去上门叨扰了!”
“办案自有朝廷里的人来做,殿下这是?”
“此案干涉甚广,没有朝中的大人物支持,这些人不敢如此放肆,单凭朝中来人查案,有些棘手!”
“嗯,下官知晓了?”
“元桓明日一早将前往扬州,兄长可有什么需要我往京城里带的话或是东西!”
“不劳殿下费心!”
三个人,两张桌,一壶酒,席远修一口一口喝着他的酒,并没有想再回答李元桓的话,李元桓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喝。
席远修终于是把这壶酒喝个底朝天,银子放在桌上,起身背对着李元桓,挥了挥手,边走边说道:“下官择日再邀殿下到舍下做客,恕不远送!”
李元桓按住一旁要去教训席远修的边英,叹了口气,对着已经走到街尾的席远修,行以揖礼,然后带着边英离去。
“殿下,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此人,如此目中无人,在长安,这种人早就死在我的刀下了!”刚进客栈的边英对着李元桓说道,握着刀把的手,青筋凸起。
“你可知道席芳?”
“前任相国席芳天下谁人不知,保先皇平定宁王造反,助当今圣上挂帅破东越之国,推行变法,废井田,重农桑,奖军功,朝野上下,乃至民间,无不倾佩,后因私用国库,圣上大怒,可介于民间与朝野中的舆论压力,并未执行死刑,而是被打入大理寺的监牢,关押至今已有七年之久!殿下为何提起此人?”
脸上还略显稚嫩的边英,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们正是父子,席远修,儿时教我读书的兄长!”
李元桓叹了口气,又说道:“席相哪里是贪财好利,不过是功高盖主,父皇多疑的性格,自是担心这天下人心中,只知席相,不知景王。新政推行后,得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我那兄长本是大理寺的少卿,如今在此任职,也不知是祸是福!”
边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给自己的献王殿下丢人了,所有人都知道席家父子都是忠君爱国的臣子。
而且巧的是,席芳略年长当今陛下几岁,而席远修也比这几位前几年刚刚加封一字亲王的皇子们,岁数一些。
所以长安城里大人物们都知道,在私底下这些皇子们都对席远修以兄长相称。
“刚才是边英唐突了,下次见到席大人自会陪理!”
“无妨,这点小事,兄长自不会放在心上,早些睡下吧,明日一早,还要赶去扬州呢!”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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