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他们被关在后面一处柴房里,有十来个人把守,怕是不好救……”一个镇丁苦着脸跟弘羽回禀。
陆清雨听得那声“大兄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弘羽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疑问。
陆清雨不好意思当着镇丁的面讲,就摆了摆手,轻声道,“想个法子找到他们的酒窖,咱去下点药……”
那镇丁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好主意!”
弘羽也觉得好,当即行动起来,不多时,就有人找到了藏酒的地方。
陆清雨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弘羽,“这事儿交给你。”
她就不去了,去了也是碍事。
弘羽接过纸包,一个闪身就引到暗处,不多时人就回来,说是已经把药下在酒里。
他们就躲在外头远远看着,几个人搬着酒坛子进了正面的大房子。
他们等啊等,约莫一炷香过去,弘羽方才带着人摸了过去。
门口还守着七八个人,他先把他们放倒,方才透过窗纸往里头看。
里面东倒西歪,桌子、地上都是人,显然已经喝了陆清雨的药了。
坐在铺着狼皮褥子主座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像个白面书生,一点儿没有匪气。
众人愣了愣,印象中以为老虎山上的头目肯定是个黑张飞一样的大汉,谁料竟然是个如此文弱的书生,让人不敢置信。
“诸位,别来无恙啊?”他看着弘羽带着一群人闯进来,面上含笑,十分有礼。
弘羽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自然没说什么。
其他人也就不敢说话。
陆清雨站在最后面,打量了那人几眼,悄悄退了出去。
这里不是她的战场,她要去该去的地方。
四个死士跟了上来,他们按照镇丁先前搜索的路线,悄声摸到了后山,那里错落分布着一个一个小院子,显然是山匪家眷住的地方。
此时正是深夜,家眷们都睡了,静悄悄的,也分不清哪家是谁,不过陆清雨听弘羽说过,这里有个疯婆子,她就专门叫人去查。
其实也用不着怎么查,疯婆子夜晚疯得更厉害,没多久,他们就听见一个小院子里传来摔打东西骂骂咧咧的声音,于是直接奔了过去。
隔着门缝,就见院子里站了一个老妇人,借着月色和院子里的灯笼,那老妇人披散着花白的头发,衣衫不整,又唱又跳,声音干哑,听上去就想缺了油的车轴。
“把她带出来。”陆清雨朝身后一个死士吩咐着,那死士飘然跃过墙头,打开大门,一群人明目张胆地闯进去。
那疯婆子见了人竟不害怕,只是转过身来,一双赤红的眸子盯着他们,肆无忌惮地笑着,“菩萨来了,菩萨来了。”
说着,就奔着陆清雨而来,“菩萨,您是来超度老妇人的吗?”
陆清雨汗颜,她一身黑衣男装,怎么看也不像菩萨呀?
这老妇人,果然疯了。
“我不是菩萨,我是来救你的。”想了想,她还是温声安慰这老妇人,“你跟我走……”
老妇人一听她不是菩萨,就转过身不理她了。
陆清雨无奈,朝死士使了个眼色,他们上前就把她抬头抬脚抬了出去。
老妇人嘴里哇啦哇啦叫着,陆清雨也不管,直接叫人抬到前面那座正屋外。
屋内,并没有像他们设想的那般顺利,先前倒下去的人还有一部分趴着,上首那书生匪首身边却围了一圈人,足足有四五十,比起弘羽带的人多了两倍。
陆清雨看明白了,这些人分明还有后手。
“你们一上来,我们就接到信儿了。”白面书生匪首很是得意,“你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殊不知掉入我的圈套了。”
陆清雨思索着,实在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上山的时候明明是静悄悄的。
像是探查到她的内心一样,白面书生笑嘻嘻好心地解释着,“叫你们死也做个明白鬼。子时瞭望哨的人要回来吃宵夜……”
“我去!”陆清雨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山匪的待遇竟然这么好,也是他们心急,没有再等一夜。
不过要不是因为这有个规定,也许他们能出乎意料呢。
白面书生匪首笑得很是柔和,看了看弘羽,扬着下巴,“如何?是自刎还是喝毒酒?”
见弘羽不动声色,他又挤挤眼,“只要你死,其余人我立马放了。”
陆清雨一听只觉不好,镇丁们和弘羽不过才认识几日,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这个小死白脸山匪,显然不是个好东西。
那些镇丁们都眼巴巴瞅着弘羽,眼睛里分明写着“你死了换我们八十多人,值!”
弘羽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陆清雨却急坏了,弘羽是个不会为自己辩解的性子,万一真答应这小死白脸的条件怎么办?
她刚要不顾一切冲进去,忽然听到一个清泉泄流般的声音,“你要是反悔呢?”
“我白某人一向说话算话。”原来小死白脸姓白。
谁知道他算不算话?又没打过交道!
“那好!”弘羽答应了。
听见这话,陆清雨再也按捺不住,不管不顾冲进去,“弘羽,你别傻!”
弘羽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烛火中,那笑容像是夏花般灿烂。
还没等陆清雨说话,弘羽忽然拔出旁边镇丁的佩刀,朝脖子上抹去。
“弘羽——”陆清雨撕心裂肺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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