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妹子打算把大癞子留在身边了,一直照顾他。
反正他失忆了,啥也不知道,到时候骗骗他,就说自己是她女人,看他啥反应。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对大癞子的照顾无微不至。帮着男人端屎端尿,换药,擦洗身子。
白天她照顾他的一切,晚上就睡他身边。
大癞子清醒过来,完全是个傻子,啥也不知道。脑子里混浆浆的,一片空白。
大梁山不记得了,疙瘩坡不记得了,小曼不记得了,刘嫂不记得了,丽娜也想不起来了。
他的眼前只有碎妹子。
每天晚上碎妹子都贴着他的身,他也贴着碎妹子的身,男人一直拱啊拱,抓碎妹子胸前的两团,成为了他的习惯。
几天以后,村子里的流言也纷纷而起,大家都说碎妹子的家里养了个野汉子。那野汉子是捡来的。还是个小白脸,又白又胖还很嫩。
碎妹子年老色衰,竟然啃上了嫩草。
很快,这谣言就传到了碎妹子两个儿子还有她闺女的耳朵眼里。兄妹三人上门找麻烦了。
第一个找来的是大儿子,大儿子不到三十岁,在王海亮的煤窑厂打工。
他是听说老娘不正经,才从大山里风风火火赶来的。
他不认识大癞子,因为大癞子这几年没有生活在大梁山。
大儿子进门就气势汹汹,大喝一声:“他是谁?”
碎妹子说:“他是我捡来的人。”
“你把他捡回来干嘛?”
碎妹子说:“不干嘛,他受伤了,不救人他会死,我看不得人受罪。”
大儿子愤怒极了,一下子将锅碗瓢盆拨拉了一地,老娘手里的碗也被他打碎了。
“你你你……你还知道丢人不?知道村子里人说你啥不?”
碎妹子没生气,反正俩儿子不孝顺,常常冲她发火,早习惯了,所以弯腰去收拾碗筷。
“别人爱说啥说啥,俺不在乎,问心无愧就行。”
大儿子怒道:“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他是不是你老相好?你那么不正经,我们在村里咋做人?”
碎妹子没说话,还是收拾碗筷。
“你你你……立刻赶他走,不能让他住这儿,这个家跟他没关系。”
儿子说着,过来收拾大癞子,拖起了他的铺盖,想将男人从炕上拉下来,一脚踹出去。
被子拉开,发现大癞子没穿衣服,那火气就更大了。
“曰你娘哩,果然是个小白脸,年纪跟我差不多。揍死你个龟儿子。”
说话间他挥拳就揍,当当打在了大癞子的屁股上,大癞子的屁股就余波荡漾。
“啊——!啊——!”大癞子害怕起来,又哭又闹,眼巴巴看着碎妹子。
碎妹子火了,猛地扑过来跟儿子拼命:“你放开他,他还是个病人呢!”
“不放,你是不是想他做俺后爹?告诉你办不到!你真表脸。”
啪!一记耳光抽了过来,碎妹子的巴掌落在了儿子的脸颊上。
打完以后她后悔了,看着自己的手:“你……说话咋恁难听。”
“你打我?为了这个光头胖子,你打我?你还是不是俺娘?”
碎妹子说:“我不是恁娘,你媳妇才是恁娘,我养你这么大,等于给你媳妇养了个儿子,就知道听你媳妇的。
摸着良心想想,娘多不容易?恁爹死嘞早,我咋着把你们撒拉扯大的?有没有孝顺我一天,就知道跟我要钱。”
碎妹子真的火了,三个子女的确不孝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两个儿子家里的小楼,都是张二狗送给碎妹子的钱盖的,媳妇也是张二狗花钱给娶的。
分开家以后,谁也不管娘了,把碎妹子丢弃在了一座破屋子里。
如果不是碎妹子有养羊的手艺,早就饿死了。
他们没给过她一分钱。俩就浑身颤抖。
大儿子说:“你是铁了心让我在村里丢人是不是?”
碎妹子说:“我没让你丢人,谁爱说啥说啥去,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你在乎也没用。莫说我对这男人没心思,就算有,你也管不着,上级还提倡老年婚姻呢,要不然我就去告你。”
一句话说的大儿子没词了,还真是。
村子里墙上的标语都写了,提倡老年婚姻,老年婚姻受法律的保护。
老年人可以利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己婚姻的权利。
大儿子说:“行,你行!你挣的钱打算都给这小白脸是不是?”
“你管不着。”
“我是你儿子,你的财产有我的份儿,好,这日子不过了,你的羊我要拉走一半。”
大儿子说着,走出屋子,跳进了羊圈,打算拉走碎妹子最大的几只羊。
碎妹子没有阻拦,任凭他拉。
因为这个时候,她要照顾大癞子,大癞子已经被大儿子给拖地上了,正在嚎叫。
当她把大癞子弄到炕上,确认他腿上的夹板没有移位,这才跑出屋子跟儿子夺羊。
可走出屋子的时候,羊圈里几只最大的羊不见了,被儿子拉走了。
碎妹子的心就是一沉,一双浑浊的眼泪滚滚流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回到了屋子里,大癞子感到很不好意思。
癞子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碎妹子,不是因为照顾他,大儿子也不会跟碎妹翻脸。
羊没有了,女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他不知道怎么补偿她,只是眼巴巴看着她,眼睛里同样是泪水。
碎妹子赶紧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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