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校长送悠然和悦悦上班后就直接去了许氏总部,跟前台说他是苏晨泽的父亲,今日来是向许氏讨回公道,如果许董不见他,就把整个事件透给媒体。前台请他不要着急,他们许董今日有重要客户约见,她会给秘书处打电话,如果许董愿意见,就请他稍等。校长就按她说的,请他帮忙传达。
许董的秘书速去跟董事长汇报了这件事,许董没想到送走一个阎王,又来一个债主,难道就没玩没了了吗?如果不见,真闹到媒体确实很麻烦,且先看看对方要求什么条件,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前台见时间到了,就带着校长去见许董,校长走进许董办公室,见许董也是两鬓银发,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涌出脑海的竟然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许董有些藐视的看着校长,他看起来像知识分子,戴着老花镜,怎么也会玩这一套,心疼儿子可以理解,但最讨厌威胁,如果不是刚好有空,早就让保安轰出去了。
“老许,真的是你吗?”校长走过去要握许董的手,许董下意识的伸手让他坐。他坐在那里,茶已泡好,问:“说吧,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条件,我能答应的全部满足你。”
“老许,看看这张老照片吧!”说着拿出那张他们宿舍的几人合影,照片里有十来个人,其中他俩最亲密,肩膀搭着肩膀站在前排最中间,笑出属于他们的青春灿烂。许董认出照片里的自己,然后再看看他,泪眼朦胧。
“你……你是苏海峰?”他颤抖的双手伸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校长没计较他刚才的傲慢,起身抱住他,二人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相互拍打,回忆那段艰苦的乡下过往。
“海峰,老啦,我们都老啦!”许董拉校长坐自己旁边,“对不起,我听秘书说你是来为苏晨泽讨回公道的,所以才直截了当的问你有什么条件。他是你的儿子?好,好!”
“我不这样说,你会见我吗,怕你早就忘了有我这个曾经与你并肩又替你背处分的人。但也确实为此事而来,我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只想亲口听你解释。”校长左思右想,还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真相。
“老伙计,实在对不起,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校长给他机会辩解,许董亲手端茶递给校长。
当年等他赶回武汉的时候,婶子已经去世了,办完后事之后,堂弟许宝昌建议借机去香港投奔父亲许志国和叔叔许志仁。他当时也在犹豫,堂弟说他们唯一的亲人在香港,追究责任根本找不到他们,趁假期未结束就偷渡过去。
许董心想,他本身也不姓许,到了那边重新换个名字生存,于是二人通过多层牵线搭桥,坐着黑船艰难到了香港。到了那里才知道,讨生活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到处都是外国人欺压中国人。尤其是内地去的人,基本都被看不起,找不到活干,钱花完了,把身上母亲留的唯一物件平安扣当了,最后沿街乞讨,吃别人剩下的饭菜度日,终于,两个多月后找到了叔叔和父亲。
他们每次写信说在香港过得很好,其实就是工地里的泥水工,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两位父亲见到他们心底并未多欢喜,因为他们知道在那里讨生活到底有多难,堂弟说母亲去世了,他们没有亲人了,只好偷渡过来投奔。以后不管多苦多累,都跟着他们拼命干,只要有口饭吃。
两位父亲答应两家人一起奋斗,此时回内地也只会受到处分,更没了前途。许董这才想起苏海峰他们为他写的保证书还在队长那里,他不回去,那么他们返城的计划肯定会受到影响。许宝昌让他不要再幻想了,这一别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谁管得着谁。
从此他俩由小工做到大工,父亲和叔叔渐渐开始网络内地偷渡过来的人做小包工头,慢慢有了自己的人脉。然而,他们始终是弱小的,在一次与另一包工头争斗中,堂弟为保护他而被对方打死了。对方被判了刑,堂弟相当于用自己的生命给他们三人换来暂时的安稳。
随着内地逃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能干的活也越来越多,几年下来也积累了一些财富。父亲在香.港认识了一位寡.妇并与她结婚,后生了妹妹弟弟。他们一家人住一起,他与叔叔单独住,叔叔由于常年思念婶子和许宝昌,加上劳累,生了场重病去世了。他内心不想跟父亲一家同住,接受不了小他二十来岁的妹妹弟弟,就说带叔叔和宝昌的骨灰回老家武汉安葬。父亲提醒他现在还是逃跑知青的身份,回去找不到工作又如何生存,无奈,他又开始独自讨生活。
一次巧遇,他认识了一位从广东过去做生意的小姑娘黄姗姗,后来成了他的妻子。改革开放后,妻子建议他回内地发展,父亲也同意,可后母不答应,于是在多次争吵中选择离了婚。而深圳又是改革开放的窗口,妻子娘家已经涉及了很多行业,只要敢闯就能赚钱。想要一个不被追问的身份,只有与堂弟许宝昌的名字互换。他们父子依赖黄家开始做酒店、建筑、商城、工厂等等。
他留在广东一是妻子娘家在这里,二是真的害怕遇见以前的熟人戳穿他的身份。他也幻想过他们或许有天会碰面,但没想到是今天这种局面。许诗嫚从第一眼见到晨泽就开始无底线的崇拜喜欢,他也是很看重晨泽的,奈何他心有所属,不好强求。这次事件是他与晨泽共同商议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清除许氏内部一些高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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