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悠然去开门,发现晨泽站在门口,她惊讶他怎么没回去。晨泽说周日休息,免费给她打工。悠然让他进屋,开灯后,昨日白天的情形闪现,悠然又跟他说了句抱歉。晨泽说没事,扯开话题,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重活他来做。
悠然就把冰箱里的大葱、小葱,香菜等配料拿出来让他摘干净。她先把牛骨放进大锅里煮,然后拌肉馅包饺子。晨泽问她为何要这么辛苦,悠然让他看外面的早点街,比如包子铺的老板比她还来得早,她开门开得晚些,有时候熬汤的时间还可以眯一会儿,可包子铺的老板,六点多就有人来买包子吃稀饭了,比她更辛苦。
晨泽想说让她换工作,可又不知她真实的内心所想,本来好好的白领现在卖米粉,如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如此。
“哥,你饿吗,我给你煮点甜酒汤圆什么的。”悠然心想,他一直没睡好,肯定也没吃好。
“不饿,我是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棒!”悠然已弄好骨头汤,端着饺子馅和饺子皮坐在他对面,边包饺子边聊,为了避免涂抹,她戴上口罩。晨泽心想,这样细心的老板,不开家正规店实在可惜。
“你说的三合汤吧,那是宁爷爷的独家秘方,我这是剽窃!”悠然说出口又发现场面陷入尴尬,昨天小叔那样说,都不知如何解释。
“挺好的,其实给你名片的那晚,你戴着帽子与口罩,我根本没认出你,只是单纯的认为,你可以去市内开店,价钱卖得高,请人帮忙,你就不用这么辛劳。”
“谢谢哥,我只是想让小叔小婶开店,比他们卖菜赚得多,而这家老板的母亲生病要回去照顾,所以我才说先顶着店。对了,哥,你真的是律师吗,在哪儿上班?”
“我真是律师,在南山区上班。”晨泽也是变傻了,竟然连这些都忘了说。
“南山?那么远,哥,看来你是大人才啊,那边上班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悠然之前找工作,看到南山的公司基本找高端技术人才,自己压根沾不上边,对他又多一层崇拜。
“哪有那么夸张,我的学历只是中专起步。”经过几小时的冷静,现在两人说话也没那么尴尬了,仿佛真正回到了从前。
“哥,还有一事得跟你解释一下,之前你说托少恒哥和荣箐表姐打电话到我家找我,结果没有回应,那可能是老人接的电话,他们爱忘事,你千万不要怪罪他们。”
“不会,我能理解的。”只要她能这样像家人一样跟他说话,往日种种都能谅解,“当年,我去武汉之后,给你写过两封信,为何没收到你的回信。”
“因为,我压根没收到,后来孙念说是她帮我扔了一封,还有一封不知去向。都是孩童时代的事,还是不追问了吧,现在能这样和你聊家常,我非常感恩,谢谢你!校长他身体还好吧,是不是快要退休了。”
“谢谢你的挂念,他身体好得很,每天锻炼身体,明年就正式退休。只要回家,就会听到他唠叨你,说你那时候就是我们家的开心果,不知考哪儿去,是否还在读书啊什么的。”
“那麻烦你给我一个号码,白天我就打过去。”晨泽说可以,那还不乐坏。悠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了,难得劳烦校长这样的长辈挂念。
“那,哥没有找一个嫂子吗,校长要退休了,晚年生活肯定是希望子孙绕膝,儿孙满堂。”悠然顺口一问,晨泽摇摇头。
“在深圳闯荡的人哪有那么早结婚的,没车没房没存款是没人嫁的。”晨泽说的也是真话。
“对不起啊,哥,之前在网上对你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还叫你大叔,你可千万别生气!”悠然回忆滑稽可笑的网络世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悠然,你知道吗,当时删了‘宁静的梦’我非常后悔,后来找你时找不到了,直到沈初告诉我你的号码和邮箱。”
“沈初?”悠然恍然大悟,原来他上班的地方他去过,又问那个缠着说要给她打官司的人是不是他,晨泽点头,他只是想报答救命之恩。悠然叹气,他们真是错过了太多太多。又叮嘱他,卖米粉的事不准跟沈初说,太没面子。
“你俩是啥关系,我俩可是最好的哥们儿,可当时你让他隐瞒你是五大侠的身份,现在又让我帮你隐瞒找到你的事。”晨泽一直以为沈初喜欢她,听她离职愤怒不已。
“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整天对我吆五喝六的,但心很善良,跟他学习了不少,算是师徒吧。被辞退,他肯定不知在背后骂我多少回。”悠然确实让他很失望。
“他没骂你,只是牵挂你,没你当出气筒,他憋得很。”沈初自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其实很少提她,大概是为了避免尴尬。他寻找悠然的历程他最清楚,就算有什么其它想法,也会主动退出。
聊天的时间仿佛过得很快,晨泽摘完了调料,说去厨房清洗,悠然就去帮忙找控水蓝,见他没带围腰,就递给他说不要把衣服弄湿了。晨泽说没事,悠然硬要他围着,于是他举着湿漉漉的双手让她帮忙。悠然看了看调皮的样子有些搞笑,“你这样的帮工,我还真请不起!”边说边给她围上,晨泽低头说,“是老板下的命令,不得不从!”悠然被耳边的声音震住,本来是要让他转身系带子的,他却趁机离她这么近。和昨晚的拥抱一样,她没有愤怒,没有怀疑他是图谋不轨,心里为何如此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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