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点嫁妆,你倒斤斤计较起来。”萧丞相老脸僵硬地说道。
“你只说给不给。”
“谁稀罕不成?!”萧丞相从未想过,萧星星的手里会有她生母留下的嫁妆单子。
他本叫柔姨娘央求得心软,因此想要将这些嫁妆留给萧浅荷的。
浅荷是庶女,本就出身差了一层,若是想在夫家安稳立足,没有一副富庶的嫁妆怎么行?
别看他高位显赫,可是越显赫就越发如履薄冰,不敢为了一点财物就叫政敌拿住把柄。
萧丞相小心翼翼地在朝中经营几十年,好不容易爬到了丞相之位,自然越发地谨慎,只领着俸禄过日子,自诩清高清廉,府中是没有什么多余银钱的。
萧星星的生母乃是大家出身,当年亡故之后留下了许多的财产,这才是丞相府到了如今还过得很舒坦的原因,只是萧星星此时要收回嫁妆,萧丞相顿时迟疑起来。
但萧星星的威胁也叫他心里生出几分忌惮。
长女护驾有功,已在御前挂了号了。若是太后知道他克扣亡妻的嫁妆,薄待长女,到时候对他不喜,叫他没了前程就不妙了。
因此,虽然见柔姨娘欲言又止,一双水眸脉脉含情叫人心生怜爱,他也知道若没有了嫁妆只怕萧浅荷这个女儿的婚事就要艰难,他想到浅荷渴望嫁给一个疼惜自己的良人时那憧憬的眼神,心中顿时一痛。
他勉强压抑了心中的痛心,与越发不孝的长女冷冷地说道,“嫁妆可以给你!只是你妹妹是个可怜的。她本是庶出,在外头就叫人嘲笑低人一等,又没有什么嫁妆,只怕日后会叫人欺凌。你们到底是姐妹,你母亲的嫁妆,你们就一人一半儿罢。”
他还露出十分公平的表情来。
萧星星觉得,哪怕是现代,也很久没见过这样理所当然的无耻之徒了。
“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嫁妆凭什么分给她呢?以德报怨,那是圣人,可不是我。且……”她见萧浅荷嘤咛了一声幽幽醒转,疼得痛哭缩成一团,一脸要晕过去的表情,便戏谑地看着她笑道,“难道她做了庶女,妾室所出,没有嫁妆为人轻贱,是我的错不成?早知道庶出的叫人嘲笑,当日姨娘为何入府为妾?若你在外头做了正室,你的闺女就也托生了嫡女,如今怪得了谁?”
她句句都是往人心窝子里捅,萧浅荷想到侯府老太君对自己的不屑与侮辱,再听见这样的话,顿时呕出一口血来。
“浅荷!”柔姨娘见她呕血,顿时心里一沉。
年少呕血,这可不是长命之兆啊!
“嫁妆我不分,且,若少了一点半点,我都绝不忍气吞声的。”萧星星脸上的笑容一沉,见萧丞相仿佛对自己的变脸反应不过来,扫过了奄奄一息的萧浅荷,扬长而去。
她如今有自己的爵位体面,自然不再是从前的寻常的官宦小姐,且她回府之后,太后又数次从宫中赐下了滋补的药材来,垂怜之意昭然,越发引人注目。
她正是风口浪尖的显赫,萧丞相也无可奈何,萧浅荷又重伤垂危,他也没有时间与长女争执,不得不将亡妻的嫁妆都还给了长女。
萧星星一概在众人面前清点,见其中虽然少了几件古董字画,知道只怕是渣爹这些年钻营送人,也不在意。
她只拢住了要紧的房契地契与金银,余下的统统收在自己的房中。
大抵是她一入府就将萧浅荷给打得重伤,如今丞相府中再也无人与她作对,她本歇息了几日,就听见魏王来访。
魏王最近一段时间并未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宫中屡次赏赐,萧星星过得风光无限,她心里知道,只怕是魏王在太后面前说了好话。
哼!
萧星星撅了撅嘴,那也不能补偿她被捅了一剑的错!伤口现在还没好呢……
魏王显然不知道她喜爱的姑娘心里想着如何折腾他,他多日不见,却依旧是一副沉着俊美的威严模样,因萧丞相不在府中,他便坐在上房等候,不过多久就见了萧星星缓步而来。
她生得美丽端庄,双目清明,并未有她那个庶出的妹妹那般fēng_liú妩媚,可是在魏王的眼中却比旁人都要好看。见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魏王眼前一亮上前,一双漆黑的眼仿佛能望到她的心底。
“我来瞧瞧你的伤势。”他恐她对自己不喜,规矩地说道。
“并无大碍,且我也要谢你在太后面前为我出言。”萧星星含笑说。
魏王抿了抿自己的嘴角。
见她坐下,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是一时冲动。”
沈望舒没有拒绝他开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般的态度就叫魏王惊喜了几分,他自然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飞快地说道,“我心悦于你。”
“日后,我愿立誓,此生不纳二色,你可愿……”魏王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可愿嫁给我?”
嫁是当然可以嫁的,萧星星看着眼前男人急切又紧张的样子,突然不忍心了。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要嫁,嫁给他再折腾他也不是不行!
“我愿立誓。”见佳人有所松动,魏王急忙道。
“若此心不变,誓言与否不过是锦上添花。若君有二意,立誓也变了初心,何苦来哉。”萧星星一副对誓言不感兴趣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魏王忍不住越矩,探身握住了她微冷的手。
“我不会变的。”他从未有过这样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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