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欢年聊了聊,阿芙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融冬院。
舒尔正坐在院子里榕树下看书,看到阿芙如获新生的样子,笑道:“二舅母,今天这么高兴呀?”
阿芙摸摸她的手:“天这么冷,怎么还在外头坐着?”
舒尔眯了眼睛,贼兮兮道:“二舅母是和舅姥姥商量好了如何整治清雁舅娘吗?”
阿芙哭笑不得,小孩子家家,懂得倒不少,拍了她额头一下,笑道:“你这小脑瓜,天天都在盘算些什么呀?”说着便也坐了下来,拿过她手里的书来看。
“这是什么呀?拍案惊奇?”
舒尔紧张兮兮地拿过来:“舅母,求你了,别让我阿娘知道!”
阿芙笑,这拍案惊奇里情情爱爱鬼鬼神神的一大堆,裴蔓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姑娘看。
“你既然叫我看到了,我自然是要告诉你阿娘的。不过呢,二舅母可以帮你求求情!”阿芙点点舒尔的鼻尖,看着她哭笑不得的表情笑出了声。
因着舒尔一天到头地同阿芙呆在一处,叔裕渐渐便也不常来融冬院了,常常是直接在载福堂歇下了,连着住了半个月,终于去了明鸳处。
他快一年来第一次在旁人处留宿,阿芙自然是难熬的,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感觉浑身血都冷了。
这是大观二十五年三月,两人成亲一年零八个月。
阿芙不知道三年四个月的时候,是不是现有的两个妾室便不够了,是不是要她亲自满城张罗着纳新的。
元娘年纪大了,这一次破例为她守了一整夜,柔声劝她:“姑娘呐,这本都是常事,谁家的爷们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从前二爷待姑娘那是一顶一的好,现下也不错,只不过.....”
阿芙咬牙道:“我懂,不能得陇望蜀了,是不是?”
“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边对我好,一边还能坦然自若去别的女子房里的?他的心就这般大吗?”
元娘哑然。许是二爷分得清灵与肉,分得清爱与欲,可是什么是爱呢?这样流连花丛,又怎配说出他爱她这样的话呢?
可元娘又不想这么早便告诉阿芙,没有爱也是一样过的,她只好握住阿芙冰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姑娘呐,自打清雁那件事过后,姑娘同二爷总没有完全和好,许是就缺这么一个契机呢,姑娘一定要沉住气,好不好?”
阿芙声音都打颤:“真是可笑,我从前没坏心的时候,他以为我有坏心;等我将来拿定了主意要对旁人下手,倒不能让他看出来了。真是愚蠢至极!”
叔裕倒也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有时回了融冬院不方便,日日宿在载福堂呢,又实在是清冷难耐。
他也想过,狠狠心,不对向芙这么特别,她没生出来嫡子之前,就算是满地跑的庶子也就算了;可偏偏每次躺在明鸳的床上,心里都有些不安稳,思绪动不动就飘去了阿芙那边。
她睡了吗?
她睡着了喜欢往床边拱,现下床边没有人了,她怕不是要掉下去吧?
她喜欢焚香,睡着了香太重容易呛着,不知道樱樱记不记得给她吹掉?
想来想去,反而昏昏沉沉就睡了。
第二日起来,硕大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
阿芙自然也是,可是婉婉巧手给她敷上粉,便也看不出来了。
两人一起用早饭,阿芙看着叔裕的黑眼圈直嘀咕:真是一夜笙歌啊!
叔裕看着阿芙白瓷一般的皮肤更是暗骂:个没心肝的小妇人!
越想越气,一口饮尽碗里羹,没好气道:“我走了。”
阿芙心里更气,头也没抬,冷冷地应了一声。
叔裕走到屋门口,心头火直往上窜,他裴二爷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看过这么多脸色!
“腾腾腾”又走回来,马靴踏得地板直响,那杀气把阿芙吓得怔住了,端着碗傻呆呆地仰头看他。
叔裕也看她,看着她那无辜的眸子,松松挽起的家常发髻,瓷白的小脸,红润的唇,突然一股邪火冒起,一只手将她拎了起来,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便恶狠狠地亲了下去。
我叫你没心没肺!
我叫你阳奉阴违!
叔裕一边横冲直撞地吻她一边在心里数落她的种种罪名,发泄完了,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只是在寻求存在感...
阿芙已经完全给他亲懵了,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里,乖巧地如同一只小猫。
叔裕突然不知如何收场,将她放回凳子上,摸摸她的头:“乖,我去了。”
然后逃一般跑了。
守在院门口的周和一脸茫然,这离上朝还有半个多时辰,没晚呀?只得也跟着跑起来。
屋里头,被当着樱樱和婉婉的面亲了,阿芙还有点不好意思,若无其事地接着吃起来。
她突然明白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了,当叔裕的气息朝她席卷而来时,有那么一瞬间,什么恩恩怨怨,她都懒得管了。
半个多月,她也想他了呀。
被他这么一搞,一上午阿芙都心神不定,看个簿子看得毫无眉目。
到快中午的时候,终于坐定了,却听见外头小钰慌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回来了,在百狮堂哭呢!”
樱樱赶快将阿芙扶起,百狮堂可是外院的主屋,裴蔓跑去那里哭,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阿芙一边往那边走,一边示意小钰跟上:“出什么事了?”
“回夫人的话,是前院陈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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