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已经动用他的关系了,也找了省城的律师过来。你不要着急,我有预案,一个字,等!”
我把南哥的话转述了,吴昕一字一句地说:“项仁,你记住了,大仙这一刀是替你捅的。”
我没理他,一个人走到墙角蹲下来,把头埋到了裤裆里。
铁锤跟着靠到我身边,低声说:“仁仁,你别这样。”
“大仙跟我的感情,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我抬起头,“大仙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那边有南哥托底,事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先把他老娘的后事办好。吴昕,我特么不管你跟大仙是什么关系,是兄弟的,就跟我一起去,二丫一个人不成,去不去随你,锤子,干活。”
把老人家的遗体运回平桥,大仙家也没什么亲戚,就一些街坊邻居,乡里乡亲的,也给张罗了起来,请来了当地的白事一条龙,第二天一早,在哀乐中,搭灵堂的搭灵堂,搬桌椅的搬桌椅,办流水席的办流水席。
我用二丫又给我的那张卡,交给吴昕让他去买最好的烟最好的酒,又让铁锤挨家挨户的做工作,务必参加老太太的葬礼,免费吃喝,外加一百人头费。
交待完了这些,一眼看到喇叭队几小伙有说有笑,我虎着脸走过去说:“钱,不差,但你们要再嘻皮笑脸的,别怪我特么翻脸。”
我脸上结的痂已经退掉了,留下泛着红印子的疤痕,怒火上头,脸上就像爬着无数条蜈蚣一样,直接震住了他们。
一切都按照流程在走,中午的时候,我接到南哥的电话,大喇叭震耳欲聋,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等我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在听南哥说:“你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
“大仙老娘肝癌晚期,知道儿子犯事了,一急就走了。我正在操办丧事。”我解释了一下,问,“事怎么样?”
“有点难度,见面再说,我去找你。”
南哥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空飘着小雨,一片泥泞。
去灵堂给老人家磕了头,南哥抽着烟绷着脸说:“本来事情昨晚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天一亮就有了变化。”
我心头一沉:“你说,我们撑得住。”
南哥说:“死的叫陈黄河,不是本地人,有前科,因为伤害罪被判了四年,两个月前刚刚出狱。小项,他跟你怎么结的仇?”
“我特么哪儿知道?”我骂了一句,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件事,问了一句,“他在哪儿服的刑?”
“津江监狱。”
得到这个答案,我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不错,正是王兴贵。
“你接着说。”
南哥又道:“这个事情发生后,我跟公安局的人打过招呼,定大仙一个防卫过当,但现在变了卦。小项,你该知道,天外有天。”
我咬了咬牙:“这么说,是他上头给他施压了?”
方南没说话,我追着问了一句:“老春子也搞不定?”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放心,大仙死不了。”
“关他十几年再出来,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抓着狂道,“南哥,我要见老春子。我知道他有能量,只要他帮了我这一回,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不懂,这特么是个死循环啊,我们不出面,大仙就完完,可我们特马一出面,大仙也要完完。”
我琢磨出点儿味道来了。老春子不出手,靠我们自己,根本不行,但是老春子一出手,津江的某些人就压着老春子了。
“南哥,绳子乱了,就得理出个头来。你跟我撂个底,搞定谁才能平这事?”我不能看着大仙关十几年,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你脑子活,但是我告诉你,这事你就别想了,玩狠的,你还不行。”
“是不是王兴贵?”
“你知道他?”方南猛地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你跟他有过节?”
我把跟张婷的事说了,方南条理清晰地分析:“这么说,张婷的死也有可能是王兴贵干的。”
我倒是没把这事跟王兴贵联系到一块儿来,说:“是周子明干的。”
“你以为到了王兴贵这个程度,干活还需要自己出手吗?”方南反问了我一句。
我赞同方南的见解,但我实在没法子把王兴贵跟周子明这样的混子联系到一起,但他既然是boss,说不准会指使别的大哥干这事,周子明有可能是最后的执行人,不过这些暂时不需要考虑。
“王兴贵算个毛线。”感觉到方南对王兴贵的高看,我问了一句。
“你别小看了他。”方南说,“他手里关的都是重刑犯,王兴贵的口碑很好,陈黄河搞不好就是他养的一手下。”
方南又说:“王兴贵的老丈人是市里的四把手,位高权重,他的对手都倒下去了,有传言说,都是王兴贵出的力。对了,张志军不是你老丈人吗?这些事你不知道?”
我猛然一呆,脑子里顿时有了个主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前半段说完了,再说后半段吧,老春子在津江怎么回事?”
方南吁出一口气说:“老春子三兄弟的事情我跟你说过。其实像他这种商人,虽然手底下有些狠人,但跟玩政治的人一比,就差得太远了,以前他站的是前二号的队,二号被人抓了把柄,虽然没送进去号子里,却也被平调到省里养起来了。没了二号这个后台,春哥的事情就来了,各种受挫,内忧外患之下,老春子心灰意冷,离开了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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