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时候期末考试呀?”
“下下周四!十六号!哎呀不聊了,我要复习了。”少年唉声叹气地要走。
老马见状赶紧将这会儿剥好的石榴籽倒在了孙子手心里,仔仔仰头一口吃下。漾漾眼馋踢腿哼哼,老马劝她下一波吃。
“期末考试完了赶紧预约个眼科,查查视力和眼底!”桂英冲着儿子背影叮咛。
“知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己预约自己去!”仔仔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今个睡哪儿?还是星星家吗?”
老马一边问一边将一抔石榴籽递到桂英跟前,桂英摇头拒绝,漾漾见状两手抱住爷爷的大掌,伸出舌头要舔老人掌心里甜甜的石榴籽。
“让她吃吧!少吃点,这东西吃多了拉肚子!”桂英提醒。
“她昨天拉了一回肚子。”老马汇报。
“啊?吃坏了还是受凉了?”
“晚上受凉了,社区医院开了三天的药,吃了两片好了。今天我看彻底没事了。”
“哦。”
“你……你剪坏的衣服,我昨天全补上了,花了我二百四呐!”老马故作生气地瞪眼。
桂英一听这个,惭愧地脸发烫,直言:“待会给你发个二百五红包,十块钱免了!”
“去!哼哈!”老马一听二百五,不屑地抖了下肩膀,而后又喂漾漾吃石榴。
“给你买的衣服怎么样?我挑了很久呢!”桂英拉了拉父亲身上正穿的新衣服问。
“这个好!这个真好!便宜实惠质量好!可惜没多买一身,我没的换洗的。”老马抖着一身休闲风衣大声夸赞。
“等星儿那边忙完了,我再给你买一身。”
“星星哪天走呀?”
父女两闲坐间聊起了晓星种地、搬家、孩子状态、老人天天两头跑的事情。真是亲亲的父母俩,周三闹得两人对骂天崩地裂、剑拔弩张,周五坐在一处又温情款款、细水长流,好似一切没发生似的。果然是亲父女,脾气一样地暴躁,性子发作时来得快去得也快。
父女俩正聊着,仔仔忽接到了奶奶的电话。桂英侧耳一听是婆婆打来的,不想接听的她赶紧撂下脏衣服提了休闲衣道别要走。董惠芳掐着点儿打来电话,只为从孙子这里确定儿子是否搬出去了,搬出去后生活如何。待仔仔和奶奶聊完后出来找妈妈接电话时,桂英早走了。
“大你不用回回买这么多!他根本吃不完,到时候走了……不好带!”
晚上老人钟能来看孙子,念想看一眼少一眼,难受得了不得,回回来提着一袋子东西,全是大孙晓星接了东西,心里沉甸甸的。公公赚钱不容易,如此买买买地全是给孩子的零食,着实心疼;二来他们娘俩要走,老人舍不得孙子,这一趟趟跑得匆忙辛苦、风尘仆仆,任谁看着也觉悲伤。
“没事!给娃儿吃嘛!你……收拾得咋样了?”钟能一脸沧桑地指着屋子里凌乱的东西问。
“大件的打包好了,明天桂英开车去邮寄,现在小件的在打包呢。”
“哦!”钟能望着家里里里外外七零八落、家不成家,伤心不已。
“早上梅梅打电话了,我跟娃儿聊了很久。聊完后我也跟成成说了,说我们要走……”晓星还没说完被公公打断。
“他啥反应?”
“没反应!”晓星几乎不出声地说完后,翁媳俩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他今天吃得咋样?”
“还是不多,你昨天买的柚子我喂他他吃了几口。”
“他爱吃的芝麻饼呢?”
“呃……也吃了几口。”晓星撒谎点头,不想让老人伤心。
“哦!”
顿了会儿,钟能商量:“我去跟孩儿聊一会儿!”
晓星点头让道,老人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和孩子安静独处。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从小带大的娃儿,八年后要从身边离去,好似割了肉、抽了血一般,老人回去的路上心如油煎,进退不是。想起学成以后的日子里没了他这个爷爷,自己的残年里也将看不见娃儿如何从八岁长到十岁、十岁长到十四、十四长到成人,一时间难过不已,走在路上哭了起来。到家后,钟能打定主意,豁出去那张老脸,给老马打了个电话。
“喂?建国哥呀?你这会儿忙不?”
“哦能啊!咋地啦?”老马很意外地接通电话。
“这不……学成他妈要回老家过活,我寻思着他娘俩回家后,腊月天地不好过……哎……咝嗯……”钟能挠着络腮胡吞吞吐吐。
“你是有啥事吗?有啥事说呀!”老马自打一通电话早听出口气不太正常。
“我是问问你……你手里有没有些闲钱?我出来工作才几个月,没攒下多少,我想给他娘俩回家后备一笔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往后看不见娃儿了,有啥事了钱能顶得上,我寻思着……”
“你这人历来不畅快,你就说多少!”老马受不了钟能如婆娘一般扭扭捏捏的语气。
“呃……两万,你有吗?”钟能忐忑无比,不知多少,随口出了一个数。
“有,你啥时要?”
“越快越好。”
“行嘛。我不会弄,但是我仔仔在呢,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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