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获数额惊天的贩毒案,这对江北分区刑侦大队的每一个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个泼天的大功劳,这番下来,集体二等功铁定是少不了。
熟知厚黑之学的李云道自然不会对这类事情有什么意见,ze时候他巴不得把这些烫手山芋送出去,好让他接下来能够集中力量将龙正清一脉的人马彻底击溃。韩国涛打来电话的时候也反复申明,抓人的功劳铁定是少不了。李云道自己对于功劳倒没什么太大的想法,但如今他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手下有三个中队的xiongdi,不少还是正当壮年踌躇满志的时候,功劳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睡了一大觉到日上三杆,放下韩国涛的电话,李云道又接到了沈燕飞的电话,电话里正在老家长沙过春节的沈美女异常兴奋,直扬言要立马从长沙赶回来协助审案,等听到已经被省厅特别调查组摘了桃子后,顿时火冒三丈:但转瞬便冷静了下来。在省纪委工作了几年,省里一些作派她还是非常清楚的,等想清楚这里面的关键后,沈大队长顿时意兴阑珊,又跟李云道在电话里闲聊了几句,约好初五回江宁再聊,便怏怏地挂了电话。
昨夜一夜没睡,被两个电话一打扰,李云道也彻底没了睡意。起来走到小子里,才发现阳光canlan,冬日的江宁竟然出现了蔚蓝如镜的天空。猛士伸着腥红的舌头,趴在墙的角落里晒着太阳,见到李云道时也只是懒散地眯了眯眼,又轻轻晃了两下尾巴,算是跟李云道打了招呼。刑天却在大年三十那天被老道士张无极带回了龙虎山,走之前老道算了一卦,也没说卦辞到底是什么,只是说相处这些天发现跟刑天有缘,带回龙虎山开智通慧也算是一处功德。李云道根本不信老家伙的说辞,刑天在武学上极有天赋,加上本身又生得一个好胚子,就连李云道这种只会打打太极的半吊子都能看得出来,老家伙这是得了便宜生怕李云道跟他卖乖才出此下策。
“才大年初三啊!”李云道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回头对泡了杯茶坐在子里发呆的郑天狼笑道,“你姑姑回来没?”
郑天狼明白李云道的意思,摇头道:“大年初一的时候跟姑姑通过电话,她说钰婶子在美国被一个谈判耽搁了,估计近期是赶不回来了。”
李云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都是大忙人,一个回了部队,一个回了美国,就我一个大闲人。”
郑天狼跟着笑道:“三叔,我也是闲人。”
李云道haha大笑:“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想想还是有道理的。”说完,毫不客气地拿起中木茶几上的茶壶狠狠灌了一口,是从上回阮钰带来的上好铁观音,只是没想到会被李大刁民如此暴殄天物地大口灌进腹中。
突然,郑天狼眉头一紧:“门外有人,有杀气。”就在此时,原先趴在角的猛士也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入户门的方向。
李云道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三棱小刀,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那把三棱刀上回在京城被两个挺有意思的江湖人带走了。就在郑天狼走向门口的时候,李云道已经取了配枪,顺手在厨房取了一把尖锐的剔骨刀插在腰后。
门开了,却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口。
开门的郑天狼微微有些错愕,有些困惑刚刚的杀气到底来自何处,直到那老人开口。
“老朽姓龙,是来拜访李队长的。”
站在客厅中的李云道也挺吃惊,毕竟八个钟头前他亲手逮捕了老人的儿子,而ze老人,是在江宁被称为“地下组织部长”的一代大枭。
“李队长不请我ze老人家进去坐坐?这样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李云道远远看着他摇头:“是不是客人也是要分人的,你,有话还是直说吧。”李云道连上前一步的兴致都欠乏,门外站着是可不是什么成天下棋唠嗑的老头子,像龙正清这等跺跺脚江南heidao都要抖上一抖的老狐狸,在不清楚他的目地前,要想明天还活着,最好的banfajiushi跟这看上去无害的老家伙保持距离。
“哦?李队长怕我?”龙正清就站在门外,隔着郑天狼的肩膀看向李云道,似笑非笑。
“说实话,真的怕,怕找不到证据把你们龙家父子钉死在审判席上。”李云道冷笑。
“年轻人,做人做事不要这么不留余地。”龙正清徒然提声,刹那间枭雄杀气四射。
“哟,龙爷今儿z上门就为了教我怎么做人做事?”
门外的老者终于不说话了,身上的霸气也收敛了很多,良久才叹了口气:“我……老朽是来谈判的。”
“哦?谈判?”李云道终于缓缓走向门口,但还是站在郑天狼身后,“堂堂江宁市政协领导,正清集团董事长,要跟我这么一个江北分局管刑侦的小队长谈判?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龙正清面无表情:“不会有人笑掉大牙。”
李云道皱眉,他明白龙正清的意思——在江宁,敢嘲笑龙爷的人,如今都被绑了铅石在长江底常年与鱼相眠,所以龙正清才说,不会有人笑掉大牙——笑的人,只有一个结果。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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