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嘴角竟微微勾起一个很难察觉的弧度:“先坐下再说。”
“谢谢。”
李云道大刀金马地坐下,面带微笑地看着屋内的三个老人,插进裤兜里的手却下意识地在拨动着那把三刃小刀,似乎那年从老喇嘛手中得到这枚小刀后,每当遇到这种临阵状态时,它便是李大刁民的jing神支柱之一。
“小伙子,心理素质不错。”蔡家老爷子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是表扬还是贬义。
李云道微笑:“您过奖了。我就是从小在山上长大,被熊瞎子、雪狼之类的吓多了,这才胆子比普通人大那么一点。”
老爷子桌子一拍,震得桌上的玉镇纸都跳了起来:“大那么一点?你这胆子,跟当年的白健生和张钟麟比,有过而不不及啊。我蔡阳明的孙女儿你也敢勾引,真是熊心豹子胆吃多了?”老爷子的语语陡然提升,吓得躲在门外贴着听门板听声音的蔡贤豪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
李云道居然也不慌,微笑道:“您老人家把我跟白崇喜和张灵甫比,那是太抬举我了,好歹当年他们也是国民党中的一方诸侯。再说,那两人都是咱们的阶级敌人,咱是标准的无产阶级拥护者,跟老蒋那是完全誓不两立的关系,这阶级立场也不一样。最后,关于勾引这一说,却是万万没有的,我跟桃夭相处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老爷子被他一番辩驳气笑了,将桌上一沓照片扔给他,“看看这是什么?”
李大刁民一看,立马老脸一红,原来前天晚上跟蔡女神打kiss的场景居然被人拍照留念了。李大刁民挠着脑袋苦笑道:“这……这就是发乎于情。”
坐在一旁的两口子直接被他的话逗笑了,空军中将蔡修戟居然笑着帮忙打圆场:“爸,您消消气儿,别吓坏了孩子。”说完,又转向李云道,“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伙子,你知不知道,目前全军上下,敢向你这般跟我爸说话的,十个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李云道苦笑摇头,却没有说话,他不想给蔡家长辈留下一个油嘴滑舌的印象。
高副总一直在打量李云道,此刻终于开口:“其实上一次我就听说过你这孩子。我们一直都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我家丫头的地方。”此刻的高副总完全没有在电视里演讲的那种威严,而是完全表现得像一位普通的慈母一般,“现在,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咳!”老爷子清咳一声,那对严父慈母又不说话了。
蔡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又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
李云道吸了口气,真诚道:“蔡爷爷,伯父,伯母,其实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是远远配不上桃夭的。当初在昆仑山采玉,在采玉道上碰到桃夭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这辈子能娶到一个像桃夭这般天仙的媳妇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说实话,这种念头,后来我也就只敢在晚上做梦的时候想想。下了山,我就突然发现,原来我这只井底之蛙还是可以跳出来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的。外面的世界是很jing彩,也很危险。
造化很弄人,下山后偏生又让我碰到了桃夭。我原先以为在工地上干建筑睡工棚,也就这么带着弟弟浑浑噩噩过了。可她给我介绍秦家的工作,又带我见了很多世面,说了您别笑话,我这辈子第一次花钱理头发还是桃夭付的钱。后来我就在想,以后我要给我的女人付理发的钱。下山这几年,我跟着黄梅花混过社会,也斗过悍匪,开过枪,杀过人,但杀的无一不是无恶不作的大jian大恶之徒。后来承蒙秦家老爷子恩泽,送我去读了大学,又安排我进了市局刑jing队。说句大实话,我有今天,都是因为有桃夭,她让我知道原来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价值的。只是,这会儿您问我有什么打算,还没谱儿的事情我不能乱打包票,也不能随口发誓。我只能说: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竭尽全力对桃夭好。”
蔡家老爷子表情奇怪地看着李云道,断篇般跳过儿女情长的话题:“开过枪?杀过人?”
李云道说了一大段,弄了半天人家居然只对开枪杀人这事儿感兴趣。李大刁民苦笑:“那都是不得已的。杀人,真的不好。”
蔡家老爷子却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好?想当年,小鬼子,反动派,死在三八大盖下的还少吗?”
蔡修戟低声提醒正想继续发挥的老爷子:“爸,跑题了……”
蔡家老爷子尴尬一笑,又坐下身子,故意板脸道:“那再说说你跟桃夭事情。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点头?”
李云道笑道:“关键岗位有人,这条行吗?”
蔡家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玉镇纸就想砸人,蔡修戟也惊得想冲上来抽人了,可一见李云道一脸镇定又眼神戏谑的模样,父子俩又气又好笑着坐了下来。
“这调皮的小娃子,敢老人家开心了?胆子倒真不小!”
李云道这才正se道:“其实我理由有一条就足够了。”
高副总好奇道:“哪条?”
李云道说:“能让桃夭幸福就够了。”
高副总轻笑:“真是个调皮孩子。”
蔡修戟摇头:“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啊。”
老爷子却道:“你们懂个屁。这娃子说的才是真理。”
李云道冲两位老泰山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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