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得那样紧,那样用力,你哭不出来,憋得面色通红,手足*,我看得头皮发麻,忙不迭的上前拉她的手,可她却像是疯了,死活不肯松手,一边怪笑着,一边更加用力……”
苏蓁蓁虽然明知婴儿时期的魏寒不会死,可听到这里,还是汗毛陡竖!
她下意识的看向魏寒。
魏寒面色苍白,身体紧绷,双拳紧攥,一双黑眸,瞪得浑圆,眸色通红,似乎要流下血泪来。
苏蓁蓁伸出手,搭在他紧绷如满弓般的脊背上,轻轻的抚了抚。
魏寒拧头看了她一眼,那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驰下来。
周氏这时,却也似进入了幻境,又或许,当时那件事,对她的触动实在太大,她的两眼发直,一径说下去。
“我当时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我这一生,跟在她身边,或被她胁迫,或被她利诱,也做了不少坏事!可那时,我才刚满二十岁,手上还没有沾过血,更没有沾过人命!”
“我那时也嫁人了,我的孩子,才刚刚两岁!”
“我看着她,竟要生生捂死一个婴儿,心里害怕得紧,拼力把她拦下了……”
“如此说来,倒是你救了我一命?”魏寒看着她。
“不!”周氏摇头,“我哪有那个能力?是她当时,并不想杀你……”
“她不想杀我?”魏寒冷笑,“怎么可能?”
周氏看着他,缓缓道:“她那时,的确不想杀你,她说,她要把你留着玩儿……”
玩儿?
苏蓁蓁头皮又是一麻。
魏寒咧嘴苦笑:“啊,是了,她是不舍得给我个痛快,是要慢慢玩儿,就像猫玩老鼠一样,玩够了再杀!”
这话说得凄苦悲愤,带着无尽的沧凉伤痛。
苏蓁蓁想到他成长过程中所遭受的各种“劫难”,心中亦是一痛。
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怪不得后来的性情,会是如此孤僻冷漠。
他眼中最最亲近的母亲,带给他的,是无穷无尽的伤害。
可就像她前世对苏明谨一样,哪怕是在伤害中长大,却依然渴望着那并不存在的父爱,为了得到那份虚无的爱,常常下意识的要去顺从他,讨好他。
魏寒想必也是如此吧。
他前世对陈氏有求必应,想来,也是要在她面前证实,最不受宠的自己,才是她最优秀的儿子……
掌心的他,身子微微颤着,似是寒风中的枯叶瑟瑟。
“你还好吧?”苏蓁蓁涩声开口,手滑到他握成拳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无妨……”魏寒拧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好似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丝温暖,来抵御这残酷真相的阴寒。
“她冒险去偷了我,就是为了玩儿……”魏寒哑声开口,“所以,她一定是深恨我的父母吧?若是她与我父母,无仇无怨,应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也是这么想……”周氏点头,“毕竟,她还把自己亲生子的尸骨都弃了,如果不是因为仇怨,断然不会如此!”
“会是什么仇怨?”苏蓁蓁追问,“你自幼便在她身边伺候,应该知道一点吧?”
“说不好……”周氏喃喃道,“她的性子阴沉不定,性情又有些古怪,又爱掐尖要强的,朋友都相处不长,每回出去赴那些贵妇小姐的宴会回来,总是一肚子气,说看这个不顺眼,那个讨人厌的……”
“她不喜欢的女子,实在太多,跟她有过节的,也有好几个!真说不好那孩子是谁的!”
“那这么多年,她就没有透露出点什么来?”苏蓁蓁追问。
“没有!”周氏摇头,“她很小心的!我虽然一直跟着她,但有很多事,她是不会让我知道的!但我却知道,她一定是恨极了二少爷的父母!”
“否则,她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二少爷的!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的,一直就满满的恨意,恨天恨地的那种,还未出嫁时,也常常恨意满腹的样子,也不知到底恨谁……”
“你之前,好像说过,她被退过婚?”苏蓁蓁道,“那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跟此事有关?”
“应该没关系吧?”周氏看着她,下意识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苏蓁蓁反问,“退婚的人,让她丢了颜面,她就此生出恨意,不很正常嘛!”
“她的确深恨那赵公子!”周氏回,“恨不能将他撕食,还制了个小人,放在身边,日日拿扎针着!可是,这赵公子成亲之后,就带着妻子家人,搬去了百里外的梁州府!应该跟念慈庵的婴孩,没什么关系吧?”
“百里外,按说,也不会太远……”苏蓁蓁看向魏寒,“不管是不是,或许可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魏寒点点头。
周氏却嘀咕道:“我猜十有八九不是的!”
“为何这般笃定?”魏寒问。
“因为二少爷您这张脸啊!”周氏看着他,面前少虽满面沉郁,仍难掩仙人风姿。
她叹口气:“那赵公子虽生得不差,但也算不有多好看!他那位夫人,我也是见过的,也是中人之姿!他们两人,怕是生不出二少爷您这般出色的儿子呢!”
苏蓁蓁听到这里,眼前忽地一亮!
“是啊!”她兴奋叫,“魏寒,咱们可以从你的脸开始查找啊!你生得这般好看,你父母样貌定然不差!长得好看的人,到哪儿都招人!更不用说,他们的儿子在念慈庵遇害,这种事,也是极为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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