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蓁盯着那些借条和当票看了半晌,忽又想到一个问题。
柳氏一向最是精明,她应该知道,从母亲那偷去的珠宝首饰,都是珍贵之物,价值远超当铺所给的价格。
她平日里又不缺钱,为何急着要将这些东西当掉?
当掉这些东西,却不嫌不够,又打了借条,借了两百万两。
她一个后宅妇人,哪里会要用到这样的巨额款项?
苏蓁蓁沉吟半晌,又低头去看那借条和当票上的日期,待看清那日期之后,她更糊涂了。
这借条和当票,竟然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最初那些借条和当票,已经明显泛黄发脆。
最早的一张,居然是在胡家出事之后两个月!
不过那时所借银两数量并不多,一开始只有十两二十两的。
可当时的胡千顺,穷困潦倒,一文不名,如何能有银钱借与她?
而且,就算有,只怕也不会借给她。
他无处可去,沦为乞丐,连吃饭都成问题,上柳家门,又被逐出去,他又如何肯借钱给柳氏?
苏蓁蓁翻着那些借条和当票,越看越觉得奇怪。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拔拉着借条和当票出神。
杨氏见她如此,心中窃喜,轻咳一声道:“缓缓,这些,挺值钱的,对吧?”
苏蓁蓁抬头掠了她一眼,问:“三婶看懂了?那么,你且来说说,怎么个值钱法?”
“呃,这个……我也瞧不明白……”杨氏干笑,“不过,这个柳氏,存了这么多私房钱,定然是背着大哥的!若是说与大哥知道的话……”
“如何?”苏蓁蓁问。
“那大哥定然会愈发恼怒,再也不会把她接回府了!”杨氏回。
“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吗?”苏蓁蓁轻哧,“他既送她上玉泉庵,便是已经放弃她!这个罪名加上去,又如何呢?”
“银钱,柳氏一分没带走!他也没损失什么!也不会因此,再多此一举,跑去把柳氏杀了!”
“呃,这倒也是……”杨氏干笑,“所以,缓缓,你这意思,这个……一点用也没有?”
“反正到目前为止,我没瞧出有什么用!”苏蓁蓁拧着眉头,“不过,请三婶放心,三婶有助我之心,我又岂能让三婶白跑呢?”
“你且坐着,喝会儿茶,暖暖身子!我再瞧瞧,看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什么花头!”
得了苏蓁蓁的保证,杨氏立时又眉开眼笑。
“好的好的,你慢慢瞧,莫着急,我也不着急的!”
苏蓁蓁一时是瞧不出来了,便将那些票据收纳进锦盒,抱进去找魏寒。
这人眼光最是毒辣,前世查那贪魏案,别人看不出来问题,他一眼就能找出破绽来。
这些东西,务必要请他过过眼才好!
魏寒缩在那里,恹巴巴的打着盹,见苏蓁蓁向他求助,便强打起精神来,翻看那些陈年旧物。
“这是第一张借条,是在二十年前……”苏蓁蓁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但那时胡千顺根本不可能借钱给她呀!”
“第一张当票,是在何时?”魏寒翻找那当票。
苏蓁蓁早就拿在手里,忙递过去给他。
“将这些借条和当票,按时间先后,排列出来!”魏寒吩咐。
苏蓁蓁按他所说,一一排开来。
魏寒目光在这些借条和当票上游移闪烁着,半晌,忽然道:“把老包的信给我看一下!”
苏蓁蓁忙到书桌前把信找出来给他。
魏寒看看信,又看看借条,又看看信,半晌,抬起头来。
“借条不是借条,当票也不是当票……”他道,“不过是胡千顺敲诈的证据罢了!”
“敲诈?”苏蓁蓁愣怔着。
“看这里!”魏寒指着第一张借条上的日期,又指向包打听书信上所记胡千顺销声匿迹的大致日期,以及,柳氏和韩氏进京投奔苏明谨的日期。
“这三个日期,在同一个月内!”他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柳氏离开渔城进京时,胡千顺便悄然跟上了!”
苏蓁蓁瞬间反应过来。
是啊,是敲诈!
也只有敲诈,才能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些借条和当票,在时间上竟能延续二十年之久!
一开始的借条,只有几两,后来是十几两,那日期越往后,借条上的数目便越大,到了近两年,那数目简直大得惊人!
可是,这是跟柳氏的生活状况,完全不相符的。
初到京城的柳氏,以表妹的身份,在棠京租了院子另住,还不曾登堂入室。
那个时候的苏明谨,跟母亲许氏,感情还算融洽,一家四口的生活,也还是其乐融融。
这么算起来,那时的柳氏,应是最穷最需要钱的。
可那时却借得很少。
而到了近两年,随着苏明谨的官越做越大,又成为太子宠臣,府中进项颇多,柳氏又受宠,还主管府中中馈,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缺钱?又何必去借钱?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被胡千顺敲诈!
既是被敲诈,那就说明,她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胡千顺手里。
而这个把柄,是绝对不能让苏明谨看到的!
且,又是她无法毁灭的证据!
否则,以柳氏的狠辣,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由得这人敲诈她这么多年!
“会是什么把柄?”苏蓁蓁喃喃道。
“暂时说不好……”魏寒摇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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