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残酷的真相,他真是今日才发现吗?
不,在很久以前,他便已心生疑窦。
可是,他不愿去查证。
他身边只有一个胡氏,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太蠢了!
他真是太蠢了!
苏长安想到以前的种种,心痛如绞,羞愧难当!
原来棠京人没有叫错,他果然是棠京第一蠢货!
“缓缓,有这样的哥哥,很丢脸吧?”他咧嘴惨笑。
苏蓁蓁不答反问:“哥,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怪梦吗?”
“是那个……我们一家人,都悲惨而死的怪梦吗?”苏长安苦笑。
“是的!”苏蓁蓁点头,“在那个梦里,你跟月儿和离,一直宠着胡氏,她还生下了姘头的孩子来骗你,说是你的孩子!”
“你费尽心力,养着黄阿四的孩子,胡氏却在外头跟纨绔鬼混!”
“你去找那纨绔理论,却被那纨绔弄进了大牢,流放西境,最终,被埋进了乱石堆里……”
“不要再说了!”苏长安捂住脸,“缓缓,不要再说了!”
“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跟这样可怕的未来的相比,你现在遭遇的这点屈辱,丢的这点脸,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要你肯醒过来,所有的恶梦,便会随时中止!”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觉得很耻辱,很丢脸!”
“可是,我却觉得,这样的丢脸,这样的屈辱,可喜,亦可贺!”
“因为,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还能挽回!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苏长安看着她,眸中泪光盈然。
“缓缓,我竟不知道,你这么会劝人!”
“我不是在劝你!”苏蓁蓁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心里应该清楚,若是今日你不被打醒,那么,那怪梦中的惨剧,十有八九会应验!”
“若是到那个时候,一切已成定局,哥哥你所承受的屈辱和痛苦,将会是现在千倍万倍!”
“想想那样的惨剧,再看看现在,哥,你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是啊!我应该高兴!”苏长安呵呵笑起来,“我蠢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聪明了一回,的确是,可喜可贺!”
他嘴里说着可喜可贺,可是,那眼底耻辱的泪水,却还是禁不住激涌而出。
“哥……”苏蓁蓁轻唤一声,拿出帕子,俯身上前,为他拭泪。
苏长安捂住脸,将头深埋入两腿间,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便算连哭,也都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可苏蓁蓁看着他这个样子,却觉得自已的心都要碎了。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苏长安。
屋外,尹初月默默站在黑暗中,眸中亦是泪光点点。
同一时间,兰心院。
fēng_liú快活的胡氏,并没有因为苏长安夜深未归,而感到半点难过悲伤。
没有苏长安在,她反倒更自在。
这兰心院中,如今堆满她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家具,还是摆件,样样都是极品。
更不用说,她那梳妆匣中,还堆满了珠宝玉石,每一样拿出来,都能叫那些官家小姐看直了眼。
胡氏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首饰头面,在头上戴来插去,自得其乐。
看着镜中那满头珠翠,华裳丽服的自己,她心中的得意快活,简直难以言传!
换作别的人,若是用那样龌龊的法子,去陷害别人,却被别人血淋淋揭穿,恶狠狠打脸,不定如何惊惶。
可胡氏却跟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畏惧惶恐之意。
她的自信,来源于苏长安无底限的宠爱。
像今日这种烂事儿,她不是第一次做,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做。
之前做过那么多次,有的成功,有的被戳穿。
可是,不管是成功还是被戳穿,苏长安从来没有怪过她,一次都没有!
只要她撒个娇,洒上几滴泪,捧着胸口,哭诉那么几句,他便立时又忘了一切,仍将她捧作掌心宝。
遇到这么一个蠢货,她有什么好怕的?又有什么好慌的?
这一次,跟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胡氏美滋滋的在那里赏玩着她那些奢华的珠宝首饰,时不时的,支使着翠儿和嫣红,一忽儿说腰酸,一会儿又道腿疼,一忽儿又渴了,总之,耍尽了“当家主母”的威风。
两个丫头由得她支使,心里却暗暗偷笑。
且容得她,好好的乐呵这最后一夜吧!
等到明天天亮,她们可是等着看她的报应!
好不容易等到她累了,要洗漱休息了,翠儿终于得以脱身,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宁心院。
做了那样一番大好事,她还没来得及领赏呢!
宁心院安然堂。
苏长安彻夜难眠。
苏蓁蓁生怕他想不开,也不曾离开,一直坐在那里陪着他。
见翠儿主动过来,她唇角微勾,朝她勾勾手。
翠儿满面谄笑,一路小跑进来。
“她今晚做了什么?”苏蓁蓁问。
翠儿唾了一口:“她可乐呵着呢!一直在赏玩她新近买的那些首饰!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不安!奴婢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苏蓁蓁笑了笑,问:“她那些首饰,你有没有看中的?”
“啊?”翠儿愣怔了一下,瞬间明了,激动得满面通红!
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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