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呈忽然痛苦的握紧锤头,捶在红墙上,即便痛得流血,也不抵心里一分疼。
苏蓁蓁死了。她真的死了。
可他竟然不敢哭出声。一个大男人,在角落里忍着哭泣的颤抖,像极了孩童。
魏呈捧起苏蓁蓁的手,拼命擦干净上面的痕迹,他知道苏蓁蓁爱干净,最见不得一点肮脏。
身后的密探来回报时,已经晚了。
“王爷……还请王爷不要伤心。”
魏呈置之不理,着了魔一般,忽然扭头,发狠道:“秦音在那?!本王要杀了她!”
“根据路线,秦音已经回了丞相府。”
密探顿了顿,继续说道:“淳王府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充于国库。”
眼下最得利的就是魏呈,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想拉着这个世界毁灭。
“王爷,还是先把苏姑娘下葬了吧。”
魏呈摇头,“不,你现在立马去找大夫!快去啊!她还没死,你快去!!”
密探叹了口气,只得照做,去太医院逮了个御医来。
最后的结果,苏蓁蓁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脉了,死得透透的。
魏呈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拉着御医的手,疯魔道:“你这个庸医,她明明没死!本王杀了你这庸医!”
御医吓得缩紧脖子,春日明明到了,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后背,让人毛骨悚然。
在地牢门口闹是不行的,人多眼杂,万一招来麻烦反倒不好。所幸的是密探还有理智,硬生生违抗魏呈的命令,将推车拉了出去。
一路颠簸,苏蓁蓁的手忽地从草席里垂出来。
推车拉到了城郊。
魏呈终于可以嚎啕大哭,密探在他后面看着,很是心酸。
年纪轻轻的淳王妃,怎么就自刎了呢?
“王爷,刚才皇上已经下旨,三日后,斩首魏寒。王爷的大计,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魏呈呵呵干笑两声。
“你说万紫千红总是春,却死在了春日。苏蓁蓁,你这个白痴,我就不该带你回来。”
再多悔恨也无用了。
翌日。
魏呈亲自驱车来到城郊魏外的一处桃源,这里是上次他带苏蓁蓁来散心的地方,有山有水,是个小江南。
他抱着苏蓁蓁,整整坐了一夜,到了白天时,还不肯撒手,硬是被密探们拉出来的。
苏蓁蓁如今安安静静躺在玉棺中,脸上如奇迹般重新现出红润的脸色,棺盖合上后,落钉。被徐徐抬进挖好的洞中。
这里的土都是被花瓣煨过,是香的,不脏。葬在这处,也合她的性子。
土一点一点埋没,一点一点蚕食她的一生。直到最后一捧土,那玉棺的角也不见了,被埋得很厚实。
虽然在场的人颇多,但所有人都默契的没出声,仿佛在为这条命惋惜。
立碑时,上面无字无署,好像只要不写,就代表苏蓁蓁没有死一样。
魏呈端着酒,醉了一天,浑浑噩噩。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转身道:“活捉秦音。”
“是。”密探们立即把命令吩咐下去,全员出动。
魏呈要让秦音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的背影利落带风,回到王府后,便收到一道圣旨。
苏蓁蓁死,魏寒判刑,而他于下月初三,正式封为太子,准备立为储君。
魏呈扫了一眼圣旨后,回了书房,从挂壁上收拾下一副画,卷成一卷,然后放在腰间。
“王爷,去哪?”
“地牢。”
“是。”
春日明媚,可从昨日开始,天上就聚着乌云,一直没散开,有人说这是大大的不祥之兆,也有人说,拨开云雾见天明。
魏呈到达地牢后,直奔魏寒走去。威胁牢头开了门后,他冲进去给了魏寒一拳。
“你为什么不保护她?!你知不知道她死了!她死了!”
魏呈抓住魏寒的肩膀,疯狂的拧,疯狂的问。他现在比魏寒更像一个疯子。
他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啊。
魏寒无动于衷,完全没有生气,他淡淡抬眸,“你怕什么。我会下去陪她的。”
魏呈深恶痛绝地看着他,下一拳,砸在了墙上。整个地牢恍惚间摇摇欲坠,那面墙都要被他砸穿。
魏呈缓了好一会,看见地上那干涸的血迹时,沉默了会,道:“我把她藏在一个世外桃源,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她了。”
魏寒重新靠在墙上坐,嘴角噙着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即将要死。
“这东西,你收好。”魏呈取下身上的画给他。
那上面画着的,正是苏蓁蓁。
魏寒看到后,触景生情,顿时落泪。宝贝的卷起来后,他护在怀里,犹如一次次苏蓁蓁撞进他怀中那样。
只恨聚少离多,恨阴阳两隔。
该说的话都说完,魏呈咽下口水时,血腥味十足。
剩余这日,魏寒抱着画卷,茶饭不吃,人已经苍老了十岁。看起来,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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