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清矗立在原地,遥望着远方高高的山岗,真切的感受着那极为可贵的微风,明亮的双眼也在此刻透出几分忧郁,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期望与渴求。
无止尽的战斗迫使她的内心在毫无乐趣且充满了血腥与牺牲的生活里增添了几分存在与价值,越发结实的身体却总是为了这一个扑捉迷离的目标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林荫清的短发任随风儿飘荡着,肥大的军帽扣在她的脑袋上,巨大的帽檐遮掩住那分外美丽的双眸。
树荫完全掩盖了林荫清的身体,使其没人全然暴露在东亚这充足的日光之下,她的嘴唇有些干涩,嗓子就好像卡了血一样难受。
“到时候我要熬夜写一下计划书,顺便……去前线看看。”
林荫清用温柔的嗓音说着,嘴角不免有些上扬,这种迷之自信不知从何而来,好像一阵可以肆意摧毁严肃气氛的邪风,将原本那种凝重的氛围吹到了天边。
她轻轻的将右手搭在皮质枪套上,感受着那分厚重的手感。
姑娘掂量了下重量,长呼一口气,安心的向着指挥车内的几个参谋传递出了一个较为明显而又迷惑的信号。
见着几个参谋略微知晓了意思,林荫清迈步走进了军绿色的营帐,快速眨了眨眼,不禁给人一种十分可爱但又清纯的样子。
林荫清非常自然的走进了一间没有人员与设备的营帐,那颇有些潇洒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卫兵的视线内。
她撩开门帘的瞬间便警惕般的向着几个阴暗的角落细细观察了一圈,除了几只悠然自得的蟑螂在地上爬行外并没有出现脑海里所浮现出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敌人。
那颗提心吊胆的心在此刻如同一块从高空落下来的陨石一般尘埃落定了。
严肃的神情随着自己那几声闷咳而重新回到了这张无比清秀而又英气的脸颊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尴尬的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写什么东西。
“——”
她拉开左腿旁的抽屉,一团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天的灰尘好似重刑犯刑满释放一般迅速向着四周无比干燥的空气蔓延开来,那一瞬间还伴随着林荫清的阵阵咳嗽声。
她轻轻的取出钢笔,吹了吹笔杆上沾染的灰土,立求自己迅速进入写作的状态。
焦躁的内心促使她粗暴的拧开笔盖,平放在木桌上的层层稿纸令林荫清回想起自己写毕业论文的那个夜晚,既是疲倦而又痛苦。
“军委要求计划书字数10万字...从这时候开始写,熬夜加通宵。”
林荫清心说着,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军表,秒针毫不停歇的绕着圆圈无休止的转动着,额头上的冷汗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双腿上。
她可不怎么太善于写这种类似工作报告样式的计划书,这事按照常理应该交给洛情轩这种班副来干。
她马不停蹄的写出了十好几行工工整整的汉字,先入为主的将759的阻挠与前些日子来所遇到的困难用短短的1200全部陈述了出来,语句简洁,也没用太多修饰类的俞句,该怎么写怎么写的好。
赵婷婷,楚乔翼,王三琼,这些人在历来的任务中都如同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可能连走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没人再去刻意的记起他们。
“几天没睡觉了?饭还有两日子没吃了吧……”
这些问题已经没人在多余的提醒她了,就连洛情轩也习惯了自己在高压前沿中的一系列超负荷工作,甚至感觉她有点陶醉在这其中似的。
她的双脚酸疼,腋窝与后背甚至可以感受到一丝瘙痒。
奇怪的氛围让她热衷于笔头上的运动,成行成行的汉字令她的内心在无比舒畅的同时倍感愉悦,兴许这就是写作奇怪的魅力所在吧。
林荫清的大脑转的飞快,但却依然保持着自己那端正的坐姿,纤细的腰枝在大脑的提醒下时刻挺得笔直,双腿也很是自然的平放在破木桌子下边。
一系列严肃而又认真的举措不禁在这原本就威严十足的军营里多了几分权威与严肃,同时还向同志们展现了自己做为一个临时军官的良好精神面貌。
与此同时的前线,陆余正开车载着洛情轩巡视整片战场,接连出现在二人视野内的坦克残骸无不以最为低下的姿态冒着滚滚黑烟。
洛情轩若是靠近点便可以闻到那烧焦般令人作呕的味道,同时还会夹杂着从血水里飘散而来的腥臭味一齐进攻你的鼻腔。
坦克炮塔七零八落的扎在土地上,碧绿的小草被那坨重重的钢铁压的喘不过来气,一片又一片的向着那寒冷的大风跪地求饶着。
“这是t72b的……真没想到,先辈没有做到的战绩,被咱们后辈做到了。”
洛情轩站在车里,敞篷的beiji
g212吉普以强劲的动力与出色的越野性著称,而且还是每一个身处前线的指挥官代步巡视的专属利器。
洛情轩扶着副驾座椅,无比寒冷的狂风呼呼的吹打在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将那本就不整齐的短发就好像遭遇了蹂躏般更加凌乱。
洛情轩的上半身展露在车外,脖子上的那道明显的伤疤似乎就像是她最为珍贵的军功章一样,肆意的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她的双手只是非常自然的的握住身前的副座便可以轻松的稳站在快速行驶的车上,这种微妙的平衡能力在让人连连夸赞的同时也不免怀揣一颗小小的嫉妒之心。
“维修连上去了,这个协同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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