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彻夜未眠的余景芝才从睡梦中醒来,商瓶瓶已悄然离开,闻着房内残留的女子体香,看着床上那点落红,余景芝心中百感交集,商瓶瓶这个天下闻名的奇女子,竟是独独钟情于自己,若是爹娘还活着,知道自己要成家了,那该多好啊。
想到商瓶瓶回师门禀报师父,又不免一阵担心,自己如今为正道公敌,不知道凤舞真人能否答应这门亲事,若是不答应,瓶瓶会不会和自己私奔,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想着想着,余景芝忽地给自己一巴掌,忖道:“瓶瓶一届女流之辈,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我在一起,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在这畏手畏脚的做什么!”又想到商瓶瓶所说的,婚姻大事,理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爹娘都已不在了,刘光磊又与自己师徒决裂,若是大喜之日没个长辈,似乎也不太合适。思来想去,或许只有儿时玩伴高耀的父亲高士莲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长辈。可自己如今和他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去打扰他们平淡的生活,是否不妥。
话虽如此,可余景芝仍是被勾起思乡之情,便想到,就算他们来不得,我悄悄回一趟扬州,看看高耀如今过得如何也未尝不可,顺便回一趟祖宅,替先父清扫坟茔。一念至此,余景芝草草穿好衣服,御起神剑,朝着扬州城飞去。
烟雨楼内,诸葛归藏和罗江天相对而坐,后者转头看了看楼外,问道:“宗主,余景芝和慕容云裳一大早就不辞而别,可要在下派人盯住他们点?”
诸葛归藏摇了摇头:“此举大可不必,这二人修为高深,有都是桀骜不驯之辈,门下最善于追踪的弟子也不能做到不被察觉,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不美,况且咱们想要对抗刘光磊所谓的正道之士,必须仰仗这二人的帮助才可。”
罗江天皱眉问道:“我烟雨楼一向与他剑神谷井水不犯河水,那刘光磊当真会前来进犯么?况且我烟雨楼虽不如剑神谷那般历史悠久,但底蕴深厚,刘光磊会冒这个风险与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么?”
诸葛归藏冷笑一声,缓缓道:“若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有了无敌天下的武功,那他追求的无非是权利,财富和美人而已。而刘光磊恰恰就是如此这样有野心之人,如今樊渔已飞升,作为人间无敌手的刘光磊,自然想要坐拥天下,而我烟雨楼又碰巧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说他会不会来犯?”
罗江天愁眉不展,暗自忖度:“没想到堂堂雄踞一方的烟雨楼,如今也要仰仗旁人才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
余景芝有御剑神通,数百里路程不久便到,正午时分,已看到扬州城城楼。为了避免白日里御剑飞行太过惹人耳目,余景芝在城外停下,将神剑用麻布裹好,负在身后,朝着扬州城大步走去。
余家老宅地处扬州最繁华的东关街,正午时分整条街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只有余家大宅附近门可罗雀,余景芝见祖宅大门上被贴着一张封条,心知若想白日里不声不响进入祖宅,只怕是一桩难事,便想着等到夜里再进去不迟,还是先去看看高耀最近过得如何。
扬州郡守府邸和余府相距不远,作为州城一把手的府邸,自然不缺上门拜访之人,余景芝年幼时和高府下人熟络的很,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徒增烦恼,低着头快步从正门走过,绕道后院僻静处,见四下无人,纵身一跃,翻过高高的院墙跳入院中,隐匿气机,在一处假山后躲了起来。
不多时,那熟悉的嗓音响起,高腰随意披着华服从屋内踱了出来,打着哈欠声音慵懒道:“也不知道这一年多庆哥跑哪去了,招呼也不打一声,这扬州城没了庆哥,真是无趣的紧呢。”余景芝闻言会心一笑,似乎又想起了年少时,二人嚣张跋扈的场景。
又听高耀突然叹了口气,带着哭腔低声说道:“庆哥,你到底在哪啊?你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了么?还是说如今你成了武榜有名的高手,看不上我这个从小陪你长大的小纨绔了,你怎么都不回来看看我啊!”
余景芝身躯一震,险些就要冲出去和高耀相见,最终还是强忍住,躲在假山后面默默流下泪水。这时,高府下人前来通报:“少爷,今日府上有贵客造访,老爷唤您前去用膳,可别耽搁了时辰。”高耀支支吾吾应了一声,草草抹了泪水,跟着下人朝着前院走去。
余景芝只感身旁清风拂动,一道声音响起:“当真不去见上一面?”转头望去,慕容云裳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余景芝叹息一声:“江湖故人,见了徒增烦恼,相见不如不见。倒是岛王怎的也来了此地?”
慕容云裳促狭一笑,眨眼道:“天机不可泄露。”
余景芝也不愿多问,二人一时无话,寻了个时机,双双跃出墙外。慕容云裳问道:“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余景芝面色凝重,沉声答道:“在下今夜要回一趟祖宅替先父清扫坟茔,之后便要回烟雨楼等瓶瓶回来。”慕容云裳点了点头:“小女还有些私事要处理,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余景芝也不愿和慕容云裳同行,当即拱手告别。
是夜,余景芝悄悄溜进祖宅之中,楼内蛛网横陈,院中杂草丛生,想来是许久无人打理的缘故,看着先父的坟茔,余景芝又不免伤感一番。清理完杂草,又给坟堆添了两捧新土,余景芝在坟前长跪不起,将脑袋深深埋进土里,肩头耸动却没有哭出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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