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逛了一趟街,买了些家用品,还有笔墨纸砚,这才拎着一大包东西满载而归。回家以后,简单吃了饭,便将拿来的书籍看了几遍。
《杂谈小记》和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差不多,讲述的是神仙鬼怪的传奇故事,只是这本小说更加符合这个时代的人文背景,还多了不少战争年代的奇闻轶事,剧情倒是引人注目,只是因为内容有些晦涩复杂,所以寻常能看懂的人不多。
如果这本书拍成电视剧,定然风靡一时,现在她只能用诙谐易懂的漫画来将故事拆开展示给大众。
安谨熟悉剧情后,抓紧赶制了几十本小画本书籍,这才将前十回的故事画完,累得腰酸背痛,恨不得趴在床上起不来。
这时,大门被拍得震天响:“安谨!你个贱人!开门!”
安庆?
安谨挑眉,将画本收好,免得安庆这虎头虎脑的傻大个一发起疯来,毁了她的精心创作。
“庆哥,找我有事?”她打开门,靠在门框上云淡风轻地看着安庆,见他怒火烧了眉毛,忍不住轻笑一声,“谁把你气成这样了?是徐员外,还是你那拿不到聘礼的未来媳妇儿?”
“你这个小贱人!”安庆原本一回家就听说,安谨算计了自家一道,如今卷了大房的钱财离开,他定亲的聘礼一下子没了着落,顿时气得跳脚,不顾安二叔的阻拦,捏着拳头就上了门。
如今再看安谨得意嚣张的模样,拳头握的咔嚓响,举起来就要往安谨脸上砸:“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拳头挥到一半,安谨从身后捞起一把锄头狠狠往跟前一砸,吓得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还敢跟我动手?”
安谨勾唇,歪着脑袋一脸无辜:“难不成要乖乖站着被你打吗?庆哥,你想卖了我给徐员外做妾,拿钱给你娶媳妇儿,就不怕我爹娘半夜来找你算账?啊对了,徐员外被你们摆了一道,没能娶上小妾,是不是要找你算帐?”
安庆眉毛都拧成了一股麻花绳,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安谨,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贱人,当初就该掐死你陪着你爹娘一起下地狱,省得你祸害我们家。”
如今他没了钱,被徐员外一顿教训不说,娶媳妇的事儿更是遥遥无期,家里更是因为安谨被村里人说三道四,戳着脊梁骨骂。
爹娘整日郁闷着,都不敢出门。
这都是安谨害的!
“安庆,要撒泼滚回家找你爹娘撒去。”安谨脸色一沉,一锄头砸过去,将人赶出门外,见他怒气冲冲地要打人,哼了一声:“你再这般无理取闹,别怪我报官了。”
安庆一撸袖子,唾沫横飞:“你以为我怕?”
安谨忽然看向他身后:“村长,安庆要打我,您帮忙报个官,抓他去吃牢饭!”
安庆一回头,身后哪里有什么村长?只有三两邻居指着他指指点点。他扭头回来,却见安谨笑眯眯把门关上,砸了他一鼻子灰。
“安谨!你这个贱女人!”安庆摸着鼻子踹了大门一脚,瞪了一眼说闲话的邻居们,冷笑:“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们一起揍。”
邻居们不屑道:“神经病!看安老二平时人五人六,就教出这么个混蛋儿子。”
安庆:“……”
妈的!
气走了堂哥,安谨心安理得地洗澡睡觉,换完衣服忽然发现脖子上有个精美的玉佩,半月环形,中有云雾氤氲环绕,仿佛装了月宫在其中一般,美轮美奂。
这玉佩一直贴身放着,身体已经习以为常,她反倒是没有任何感觉,想来应该是原主父母送的。
安谨捏了两下又塞进衣服里,便没放在心上。
隔天一早,安谨便带着一堆画稿去找书斋老板,打算商量一下开业的事情,进了门却发现老板不在,书斋门开着,却没有人看着。
“老板?”安谨四处打量一眼,正诧异,忽然听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隐约有一股淡淡的植物香味萦绕房中。
一回头,只见来人含笑而立,似一美人落凡尘,虽然着普通书童大半,可气质纤尘不染,让人恍惚失神。
“老板有事暂出,姑娘有何事?”陆云璟手里捏着一卷书,似乎正在规整,见她怔忡不语,英气的眉眼间飞快掠过一抹凉意,很快隐于无形,抬眸又是翩翩公子模样。
可那片刻凉意却让安谨回了神,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我和你们老板打算合作,将这书斋重新开张。”她以为陆云璟是店内员工,便将手中画稿交给他,“小哥,你瞧瞧这些画稿,看着有什么感觉?”
陆云璟接过厚厚一叠画稿,目光沉凝:
为首一页便是三五着铠甲的年轻汉子围在篝火前欢声笑语,把酒言欢,看似祥和平静的画面后,却有一人身虎首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
这些人物肖像和寻常人物画像的画法不同,大多三两笔触将表情和动作线条勾勒而出,虽然不写实,却十分写意,直白地表现出了人物状态,让人看来一目了然。
他诧异一瞬,又连续翻了几页,眼底光芒一闪,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杂谈小记》?”
安谨打了个响指,挑眉:“没错,看来漫画市场到哪里都有欣赏之人,我还怕有人看不懂呢。”她趴在柜子前,仿佛和书友聊天一般闲散自在,仰着脑袋笑问:“怎么样?看画本是不是比看单纯的文字有意思多了?”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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