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这几个人的马都不在,反正队伍大部分是步兵,也走不快,几个人是想步行的。李如刚如何能受得了?从自己手下士兵中调剂出了几匹马,秦月他们也不好太过推辞。
回程,多数时候秦月还是和义父策马同行。
这一次是李如刚从军以来,遭遇到的最为惨烈、最为凶险、伤亡最大的一战。虽然从绝境中死里逃生,逃过了一劫。想到由于自己的轻敌,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李如刚心情特别沉重。
冰雪聪明的秦月感受到了义父的心境,一路上一直好言劝慰。
秦月对义父提出了要求,在有类似这样的行动,还是要通知她。对付身怀武功的人,和二军对敌排兵布阵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李如刚说个中厉害他如何不晓,但自己毕竟是官家人,行官家事。不想连累无辜是一个方面,更要顾及秦月、岭南三杰等人江湖中人的身份。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他是知道的,不要忘了他也算是半个江湖人。
秦月说她明白义父的苦心,她也会在行事的时候把握好分寸。义父是官家人不假,但更是她秦月的家人。她已经失去了爹爹,不能再没了义父。什么事都有个孰轻孰重,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比义父的安危重要。
秦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如刚除了感动,也再没有理由辜负女儿的一片心意。
路上,秦月顺便说起牛头山那伙强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在一定的条件下,人也是可以改变的,善恶有时也是一念之间。对于有些人,比如类似于牛头山的强人,给他们提供一条自新之路,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当然,那些罪不可赦的大恶大奸之人是不在其内的,……”
秦月讲述着自己在牛头山时的所思所想,这些话她一直想说给义父,现在,正好有了机会。
秦月的话引起了李如刚的深思。他对牛头山的故事很感兴趣,详细地问了牛头山强人头儿的情况?
秦月也所知有限,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
“他读过很多书,应该有一定的善恶观念,比如他说只图财不害命。另外,说不定这个人的本质并不坏,走上这条路有不得已的苦衷。”李如刚分析说。
“义父,您的意思是?”秦月问。
“以后我们再去剿灭强人时,之前应该尽量多掌握一些这些强人,特别是强人头的情况。我们就可以更能有的放矢。我最近也常常在想;对于匪患只是一味的剿灭,其实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很多时候甚至是打得他们到处跑,成了烧不尽的野草。引导他们走上自新之路,应该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一个重要途径。”
秦月赞同地点着头,她觉得义父想得更深,也想得更远。
回到兵营,少夫人正担着心、正翘首已盼。
她虽然已经知道粮食已经送到,但不知后续的情况。
见自己的家人都平安归来,不由得喜出望外、欢欣若狂。
方小敏是个急性子的人,回到武馆就去找慧雨。学隔空掌慧雨是满口答应了,拜师爷爷的事慧雨没答应。
没有师父哪来的师爷爷?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慧雨说他会把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因为他很喜欢方小敏这个小丫头。
拜师终究是为了学功夫,名份不重要。方小敏还是高兴地跪在地上,给慧雨叩了几个响头,慧雨也欣然地接受了。
李如玉本来是已经下决心要学天甲奇门了,但回到武馆后又改了主意。
她对秦月说:她反复的考虑过了,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不是怕出了状况停不下,而是自己还不具备习练这样的高深武学条件。干什么都要循序渐进,哪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尝到了炼成天甲奇门的甜头,秦月从心底还是希望小姨习练的,但她知道这不是强人所难的事。再说,她也觉得小姨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过了几天,秦月正在武馆。谭五来武馆找秦月,说神秘组织那个二当家的正在家里等她。
秦月知道二当家的是来兴师问罪的。想到那一天二当家的手指自己,气急败坏地喊叫,这位徐达的后人应该已经猜想到,缠斗他的对手是谁了?
自己这一方公然违反协议,是会引起一系列的后果的?虽然,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也是被逼无奈。
大不了撕破脸,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真的很麻烦,尤其是现在。
没有直接的证据,自己是不是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呢?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往家走的路上,秦月一直在纠结,也一直没打定主意。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事到临头,随机应变吧!该面对的总得面对,秦月晃了晃头。
回到家,二当家的果然在。这一次,秦月觉得这位二当家的憔悴了许多。
家人已经给二当家上过茶了,茶水还是满的。如果说上一次二当家的来兴师问罪,自己可以混身都是理。因为可以说自己不知道是和他们对敌,而事实上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而这一次不但无理可辫,甚至连借口都找不到?
民间有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要是做了“亏心”事呢?
人看来是不能做理亏的事的,秦月这会儿对此是充分体验到了。
“徐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水凉了吧?我去给您换杯水。”
秦月说着,伸手去拿水杯。她是想掩饰自己的窘态。
“谢谢,刚续上。”二当家的客气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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